你知道徐常遇吗?”
李逸点点头,这个名字,他在上网查资料时看到过,虽然没太关注,但也知道他是康熙年间的琴师,是古琴派别中著名的广陵派的创始人。
“这张琴,应该就是徐祖师晚年所制。据记载,雍正5年的时候,京城举办了一场琴师大会,徐祖师以65岁高龄勇夺桂冠,赢得了朝廷赏赐下来的一截极品梧桐木,并被聘请为宫廷琴师,专门负责给雍正帝演奏乐曲,同时,他也开始用那截梧桐木制琴。”
“5年后,琴初成试音的时候正好被雍正帝听到,雍正帝盛赞此琴颇有盛唐遗风,和当时皇宫大内收藏的那件大圣遗音琴也没多少差别,甚至犹有过之!”
“听到皇帝的盛赞,徐祖师福至心灵,就跪地恳请雍正帝为琴赐名,并说会将此琴奉为广陵派之圣物,自此代代相传。”
“当时雍正帝只是沉吟了一下,就仰天长笑,笑罢,他吩咐随侍的太监去将大圣遗音琴取了过来,然后让徐祖师按照大圣遗音琴的模样,铭刻上几乎一模一样的铭款,说是要和古人比一比,看看到底哪张琴更厉害……”
“徐祖师按照皇帝的吩咐,又将琴重新修饰了一番,然后冒死在不起眼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暗记……后来这张琴果然成了广陵派的一件圣物,只是在咸丰年间却忽然离奇失踪……”
秦川一边说着,一边将琴拿了起来,指着琴腹中一片树疤对李逸说道:
“因为徐祖师晚年号五山老人,所以他在这片树疤中心留下了一个山字模样的暗记……”
李逸闻言,凑过去一看,果然,在树疤的中心,有一个扭曲的山字,如果无人解说,他还以为是树木本来的纹路,怎样也不会想到这竟是制琴之人故意留下的一个暗记。
“那……秦老,您是广陵派的?”
李逸记得秦川之前说过他是一名琴师,而且还称徐常遇为祖师,那么,他多半就是广陵派的弟子。
果然,秦川点了点头,
“这张琴对我,对整个广陵派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所以,虽然明知道小老弟不会轻易出手,我还是想试试……待会儿你先看画,如果觉得不够,我们再谈,只要我秦川能拿得出来的,我绝无二话!”
李逸皱了皱眉头,对于秦川所讲的这一切,说实话,他已经信了八分,但还剩下两分,则要等到他看了玺舞玉拿来的那幅画再说。
如果秦川所说为真,那么,那幅画的价值多半要远远的过5oo万,他将这张琴换给他,既不吃亏还能结下一个善缘。
但如果那幅画仅仅价值数十上百万,更或者干脆就是一幅赝品,那么,这老家伙就是一个影帝级的大骗子,任他说的再情真意切他也不会再去理会他,而且还有可能会拿出那六本宋刻本,再刺激他一下,看看会不会把他刺激的疯!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接待室的门开了,玺舞玉拿着一个画筒,大步走进了会客室,先是抱着茶杯,咕咚咕咚两口就将凉茶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从画筒中取出了一幅泼墨泼彩的纸本镜框画,小心翼翼的平铺在了茶几上。
“嘶……老爷子,你要用这幅画换琴?这不太合适吧?”
一看到这幅画,不止是李逸,就连进来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马唯中也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的眼中,爆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脸上,则是一副毫不掩饰的惊容,妈蛋,这些人,也实在是太疯狂了点!
看到李逸二人的反应,秦川淡然的摇了摇头,
“东西再好,也是因人而异。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哪件东西能比这张琴更珍贵,所以……小老弟如果觉得这幅画还不够的话,舞玉老弟这里也还有几件好东西,我可以做主,一块拿来和你交换!”
李逸长长的吸了口气,转眼间,刚刚的惊骇和激动就平复了下去。
他先是看了一眼秦川,又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那幅画,然后,慢慢的皱起了眉头。
皱眉,并不代表不满意,不愿意。恰恰相反,如果真的用这幅画来换他这张琴的话,他不但满意,还满意到了极点,因为,这个便宜占的实在是太大了。
就算是秦川刚刚讲的故事没有一字虚言,即便李逸心目中一再调高对这张古琴的估价,他也不敢想象,这个老人竟会拿出这样的一幅作品来和他交换。
因此,他只是皱眉想了一下,就抬头对秦川说道:
“秦老,您刚刚说还有两件不错的东西,那……能不能麻烦您拿过来看看?”
听到李逸居然这么说,即便以秦川的镇定,他脸上的肌肉也忍不住抽搐了两下,而玺舞玉则更是勃然变色,就在李逸眼前,毫不掩饰的,将他的一双大手慢慢的捏成了两个钵大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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