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风听到阿琅的回答,好像等到了一个让他心甘的答案,对着阿琅微微一笑,
“苒儿,那么来世见吧。”
话音未落,他横起长剑,对着脖颈狠狠抹了下去。
鲜血飞溅而出的瞬间,他的唇角露出一抹笑。
那样的温柔。
这天下,他想要,心爱的姑娘,他也想要,可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
就如从前一样,他不过是那个被关在柴房里的可怜孩子。鹌韩长风离身后的悬崖不过半步之遥,他笑着,往后仰,周围将士齐声惊呼,他的下属叫声尤其凄厉,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他坠落山崖。
“少主……阁主……”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跌跌撞撞的脚步。
山崖边跪了许多的人。
有几个忠心于韩长风的下属,竟在他跌落山崖后,也跟着跃入山崖。
“少主英明神武,肯定不会就这样死了,说不定正等着我去找他呢……”
跃入山崖的人的话语消散在风中,快得让人没法上前阻止。
悬崖边的风更大了,呼呼刮在人身上,明明不是冬日的寒风,却让人浑身颤抖。
阿琅默默立着,不知过了多久,觉得脸上有些痒,抬手摸去,才发现泪水滑过面颊,一片冰凉。
“琅琅。”萧珩揽住阿琅的肩头。
道不同不相为谋,两条路上的人,终究是走不到一处的,大概是早就注定的结局。
宝珠在韩长风抹脖子的那一刻,就被高高地抛了出来,身体重重地落在地上。
幸好这悬崖边的野草比较多,宝珠落地的地方更是柔软的草堆,滚了好几圈,在燕王扑过去的时候,宝珠才停住翻滚。
“宝珠……”燕王抱住宝珠,嘶哑的嗓音听起来格外渗人。
原本就血红的眼睛,这会更是要沁出血来,不断地叫着宝珠的名字。
虽宝珠身上刚刚落地时撞出许多的伤痕来,没多会睁开眼睛,嘴巴不断张张合合,说不出话来。
“快,有没有军医?回城,赶紧回城……快!”燕王举目四顾,紧紧地抱住宝珠,就怕她有个什么万一。
“军医来了!王爷,军医来了!”
幸好北疆军有个传统,只要出行,不论是做什么,都会备一名军医随行。
阿琅将善后的事情交给了萧珩,自己和燕王一起守在宝珠的身边。
见到阿琅,宝珠的眼睛一亮,随后又是一瘪嘴,委屈的样子。
军医给宝珠把了脉,又仔细地看了喉头等位置,这才说是被下了药,让人暂时不能说话的药。
只要吃两贴药,慢慢的,就能恢复的和原来说话一样。
燕王听闻宝珠没事情,这才松了一口气下来。
燕王本应该要将北疆军收拢,退回城外的军营。
可宝珠这个样子,王府里燕王妃更不知焦心成什么样。
更何况,他一直驻守边疆,与家人是聚少离多,按照往常,他大概会将宝珠交代给副将下属之类的。
让他们送宝珠回王府,今日,燕王有些迟疑了。
他觉得对不起宝珠,对不起家人和王妃。
当机立断之下,他将收拢和带回军队归营的事情叫给了副将,自己带着宝珠回去。
宝珠拉着阿琅的手,眼睛期盼地看着阿琅。
阿琅摇晃了一下她的手,让她安心跟着燕王回去,自己过两天去看她。
好容易,才将惶惶的宝珠郡主哄好,让她跟燕王回府。
韩长风虽然死了,但这场事故却还没完。
主子虽然死了,下头的人也没有再反抗,被北疆军的将士收拢在一起,带往城外的军营,等候发落。
阿琅站在悬崖边片刻,忽然想起当初和韩长风初遇的情形,还有他抹了脖子,那最后的温柔一笑。
诱发出了她久违的头疼。
她咬了咬牙齿,忍了忍,最后转过身,急步朝山下走去。
震惊朝野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消停之后,朝堂上还留着战后的紧张余韵。
不过城内,虽说这一天一夜,也是慌乱不堪,知道事情已经结束,顿时上京上空的阴霾都退去了,百姓们个个欢欣鼓舞。
阿琅骑在马上,和萧珩一起入城,见到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禁叹了口气。
萧珩朝她笑了笑。
“世间事就是这样让人万般无奈,我多么希望,从今以后再也不要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多么想轻轻松松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
就和从前跟着父亲在外头漂泊,那样的生活也比如今的要快活多少倍都不知道。
宫中,萧溢和宫外的老王妃余氏一样,都还吊着一口气,这是皇帝的命令,在萧珩和阿琅大婚前,两个人必须活着。
哪怕原本这两个人就不用出现在萧珩和阿琅的婚礼上,可皇帝不想让萧珩有个不好的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上。
到底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哪天被人知道,萧珩两是在萧溢和余氏死了的档口成亲,那必然要被人攻讦。
皇帝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萧珩把阿琅送到明府的门口,捏了捏她的手掌,转身上了马,往宫中而去,给皇帝报信。
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报给皇帝后,萧珩神色缓了缓,及到晚间,皇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稳萧珩要不要去看一看萧溢。
萧溢没说什么,只是跟着到了皇帝安置萧溢的宫殿。
屋子里飘着淡淡的龙涎香,萧溢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见到萧珩过来,萧溢愤怒地瞪着他,
“你弟弟他怎么样了?”
声音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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