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老七,不过是个娇弱的姑娘,我们又不是刽子手,不要滥杀无辜。”有人喝住健壮男子。
老七恨恨地放下手,将阿琅狠狠地一推,粗声粗气地,“绑了,看好她!”
“动作利索点,趁王府的人如今没发现,快将他们运出去!免得节外生枝。”
阿琅心头忍不住狠狠地把萧珩给骂了一顿,惹了仇家上门,把她也给连累了。
从决定回上京那会起,她的人生就陷入到悲催的境地。
再没有和爹爹在一块的悠闲自得。
现在,她不仅要面对老太太那些狠人,还被卷入到皇家的阴谋里。
她不过是想完成父亲的遗愿而已,老天爷实在不用这么器重她呀。
她被老七一推,推到了清河郡王的旁边。
有个瘦瘦的黑衣人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绳,走到她身后,拧着她的手要捆。
阿琅哭哭啼啼,“呜呜呜……我又不认识这个人……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一边哭,一边害怕的牙齿打颤,哀求瘦子下手轻点。
妙龄少女,婉转哀求,梨花带雨,说服力十足。
瘦子将原本捆的八分重又放松了两分。
四周都是放哨的人,那个老七将阿琅推开,又仿若饿狼一般,走到萧珩的身边,‘啐’了一口。
他抬起脚,就将趴在石桌上的萧珩给踹倒在地。
“什么少年大统领,现在还不是落到老子的手里。”
“让你恨,让你查抄我们的老窝,上次让你上了韩.国公府的船,这次可没那么好运。”
“你拿了我们的账本,我们要你的命,公平……”
萧珩被踹倒在地上没有半点反应,双眸紧闭,俊脸苍白。
阿琅觉着有些不对劲。
不会真的被药倒了吧?
她这么放任自己被捆,可是以为他是装晕的呀。
堂堂郡王,难道识别点迷药的功夫都没学过?
阿琅心中哀叹:谁说皇家子弟什么五花八门的功夫都要学的。
打死他!
天空一阵滚滚雷声,夏日的天,小孩的脸,说翻脸就翻脸。
暴雨冲刷着屋顶,雨雾喷溅,打在阿琅的脸上。
“真是老天都帮助我们!”老七搓搓手,又一脚踹在萧珩的胸口。
“你这个朝廷的走狗,百姓的罪人,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留。”
“呸,什么英雄,狗屁,你不是狂么?狂呀,老子一盏‘梦里春’就把你药倒了!”
老七和萧珩有着深仇大恨,一脚一脚的踹下去。
终于,被药得昏沉乏力的萧珩,被踹得眼皮终于动了动。
“你们折腾了半天,不过是做给人下药的阴招。”
“威名赫赫的琳琅阁,也就这么点脑子。”
老七一把拎起他,一脸的横肉,狰狞地看着他。
好像流着垂涎的恶狼,随时都会将他的血肉撕咬下来。
萧珩一脸平静,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这里是裕王府,你们能进来,想必布置了许久吧?”
“王府宴请女眷宾客,才给了你们空挡可钻。”
“王爷见的人,我虽不知到底是谁,但想来和你们是一伙的吧。”
“琳琅阁果然了得,连朝廷都能安插棋子。”
“说吧,你们不惜暴露重要的棋子,也要抓住我,又不急于杀我,想要什么?”
老七冷笑,
“你这条狗命要来何用?放心,你不仁,可我们却不能不义”
“你不是人称不可亵渎的玉人么?我们阁主说了,天仙都有下凡的时候,玉人也该如此。”
“我们会让你很爽,爽个够,玉个够!”
阿琅缩在角落,悄悄抬眸,原来上次那人扮成刺客的模样,不是做对韩.国公府不利的事情?
琳琅阁?她听父亲说过,一个亦正亦邪,古老的江湖组织。
他们杀人越货的事没少干,救济百姓的事也不少。
杀富济贫又不算。
这个阁主可真狠。
经过她一个月的了解,清河郡王那可是京中很多闺秀的梦中情人。
贵妇们口中的乘龙佳婿。
让玉人下凡……
好恶心!
老七洋洋自得,将萧珩扔回地上,发出‘砰’的声音。
他一脚踩在石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萧珩,
“我们一根毫毛都不会动你的,只是让你换个地方做‘王’”
他笑得十分诡异畅快,
“到时,一个像清河郡王的小倌横空出世,你说会有多少人趋之若鹜?”
“男男女女,达官贵人,郡王爷,你可就享福了!”
“你说这个安排怎么样?”
萧珩慢悠悠地,“不怎么样,你就不怕有人认出我来?”
“认出来?哈哈哈!谁认出来?你爹娘吗?放心,你亲娘就算看到你,也不会认出来的。”
“她只会说这是一个疯子。”
“一个做郡王的儿子,你亲娘都不要,还会要一个做小倌的儿子?”
萧珩的眼皮终于狠狠地抽了一下。
“你不见了,清河郡王府可不就成你弟弟的了?你亲娘巴不得呀!”
“还有你那出家的父亲,早早被剥了王位,给你继承,他心里就没有恨么?”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想出这个办法来对付你……”
萧珩冷幽幽地看着老七,“因为你们已经黔驴技穷。”
老七一脚踢在他的肩膀上,恶狠狠地,
“因为连你的亲娘老子都想你死,恶心你,萧珩,你配称玉人吗?”
“连自己的兄长都要杀,你简直就是个冷血的畜生,比我们这些人还坏。”
低沉的笑声从萧珩的胸膛深处发出,闭上双眸,不再出声。
“有巡逻的王府卫队往这边来了。裕王已经把我们的人打发了,想来是要来这边。”一个黑衣人过来禀报。
“快,这里收拾一下,不要留下痕迹,按照原先预定好的线路撤退。”
刚才呵斥老七的黑衣人再度出口,看来是这伙人的头。
“那这个小丫头怎么办?”有人问。
原本正义堂皇,让老七不要暴力的头领冷酷道,
“打晕,带走,怡玥楼多个新货也不错……”
阿琅,“……”
刚刚她心里还嘲笑萧珩堂堂郡王被这些人做成小倌。
转眼自己就和他半斤八两。
一群人有条不紊的开始收拾。
阿琅和萧珩被人扛起,留下两人打扫现场,做烟雾弹。
一行人从后花园处的小门撤出去,后巷已经有马车在等候。
阿琅被粗鲁的扔到一辆马车上,接着是萧珩。
帘子甩下,马车开动起来。
车厢里,萧珩靠在车厢壁上,眉头皱出深如刀刻的痕迹。
身上的衣裳被踹过,被拎过,凌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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