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一句话,犹如冷水泼热油,刹那间将整个禅房都给惊炸了。
七皇子一愣,倏然起立,失声道,“父皇,你说什么?这绝对不可以!”
昨日之前还是他的未婚妻,转眼就给萧珩做妻子?
七皇子瞠目结舌,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似的,心里不知道怎么,格外刺痛,扎心的感觉叫他透不过气。
他算什么?
他成什么了?
他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头顶。
感觉自己的头上有些发绿。
阿琅一口气噎在喉咙里。
这位竟然是清河郡王!
听说这位郡王,年少时就容貌惊人,堪称玉人,少年从军,是难得的将帅之才,帮着朝廷收复了好几块难啃的骨头。
只可惜,也不知怎的,清河郡王竟是至今都未婚配,不婚不嗣的,仍旧是孤家寡人一个。
……
这样年轻英俊,才干卓越,位高权重的一个郡王,皇帝随手一指,就说指给她……
阿琅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样一个隐藏着真面目之人,她觉得自己无福消受。
她恭敬地给皇帝行了个礼,再道,
“清河郡王乃是天上的雄鹰,名声何等皎皎。阿琅不过是个乡野村姑,登不得大雅之堂。”
清河郡王萧珩淡淡地朝阿琅那边瞥了一眼,“陛下,慧能大师那边第二场法会要开始了。”
萧珩神情和声音都淡然无波。
皇帝呆了好一会儿,猛得‘呃’了一声,往前几步,仔细看了看萧珩,挥挥手,连声叹气,
“好吧好吧,朕错了!”
刚才阿珩进来就帮着靖安侯之女解围,他还以为阿珩生了怜香惜玉之心呢。
这才半开玩笑半当真的戏言。
认错的皇帝陛下迎着清河郡王明显对他这样态度相当不赞成的目光,摆着手说,
“你这孩子!阿珩,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世间快乐美妙事很多,别总是这样。”
皇帝看着萧珩的目光,无奈中透着心疼。
皇后怜悯地看了眼皇帝,语中带笑,
“陛下,你就别为难两个孩子了。今日阿琅第一次进宫,我觉着投缘,还想将她长留身边作伴呢。”
她又拉过阿琅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跟前,让随侍的宫人捧来各色鲜果和糕饼,堆在阿琅面前的食案上。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让下头各色都备了点。”
皇后指着阿琅面前的果子,“这些都是时令的水果,皇庄贡上的,格外的甜,你尝尝……”
又指了好几样的糕点说是御膳房做的,别处没这个味道。
阿琅捻起一颗果子放入口中,对皇后甜甜一笑,露出一对梨涡,“多谢娘娘。”
皇后握了握阿琅的手,爱怜道,“不过是一些吃食,若是你娘在,什么吃不到?”
“往后想吃什么,使人来告诉我,我都叫人给你送去,不用和我见外。”
若是按照一般闺秀的做派,这会必是要诚惶诚恐地推辞了。
不过,到了阿琅这里,却没那么多顾忌。
能够吃到宫中御膳房的吃食,还能敞开肚皮饱餐个够,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风物志上,关于京中的各种风土人情,养父已经撰写了一些,如今还缺皇宫这一块没录,正巧,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
阿琅当即欢快地谢恩。
皇后很高兴,“就该这样,不要与我见外,咱们娘俩也算是有缘了。”
七皇子一直留意阿琅的一举一动,刚刚皇帝说赐婚,生怕阿琅顺杆子往上爬,答应下来,让他头顶发绿。
幸好,这个野丫头拒绝了,却见阿琅看都不看他一眼,想到刚刚在外头,她那副牙尖嘴利的模样。
想来是有点小聪明的。
该不会这个野丫头退婚,讨好皇后娘娘,是打着欲擒故纵的手段吧?
七皇子越想越觉得是这样,顿时有些跪不住了。
还是要赶紧和婉妤妹妹将婚事给定下来。
慧能大师那边要讲经,皇后觉着太过枯燥,吩咐身边的宫人带着阿琅在同泰寺里转转。
阿琅也不想拘谨地跟着帝后听经,趁机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小女子先行告退。”
说完,跟着宫人走了出去。
帝后二人起身往禅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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