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那被剪成两半的金掩鬓。
她记得,那套首饰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给老太太的,怎么到了六姑娘手里?还将之给剪了?
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呀。
侯府宴客,阖府张灯结彩,洒扫一新,用了早膳后,老太太暂时把从阿琅那里受的气给抛下,等着宾客上门。
婉妤穿着那身和阿琅一样的衣裳,翠衣雪肤,明眸善睐,袅袅婷婷的站在老太太身旁,当真是我见犹怜。
上门的夫人太太没有一个不赞叹的,礼物拿得手软。
众位上门的贵客是知道侯府这么些年在找流落在外的千金。从收到帖子那日开始,就在打探那位六姑娘的消息。
一母双胞的姐妹,一个好端端地待在侯府享尽荣华富贵,一个流落在外,受尽贫寒苦难。
谁不好奇呢?
不过,时间太短,大家都还没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今日纷纷上门来,伸长脖子等着那位姑娘的出现。
侯府倚芳阁里,坐着今日上门做客的小姑娘,或喝着茶,或吃着点心,有得倚靠在栏杆上看风景,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众人说得最多的还是关于侯府新回来的这位千金了,毕竟,大家都是为了她才上门的。
“这位小姐流落在外十多年,也不知道是何等模样?”
“为何她还不出现呀?好想见一见呢!”
“听说她从小在乡野长大,丑陋粗鄙,那腰杆子足有水桶粗,头上戴了足有六七斤重的首饰,又不会穿搭……”
“真的吗?你见着了?”
“没有,听人说的……”
众姑娘说说笑笑间,婉妤从水桥上,入了倚芳阁。
“婉妤,你可算来了!我们正说呢,你这个主人今日竟来得这样晚,等会可得罚酒才行呢。”
说话的乃是丞相府的姑娘韩明珠,她滴溜溜的眼珠一转,目光落在婉妤的身后,“咦,你府上的新姑娘呢?怎不见她?”
婉妤上前亲昵地拉着韩明珠的手,开口替阿琅解释起来,
“我姐姐这会还没打扮好呢,她初初归家,不明白京里的规矩,等会你们可不许欺负她。”
一众贵女纷纷掩唇一笑,知道里头必有许多事,可也没有当面揭短的道理,只说不会的。
婉妤与这些闺秀们都是认得的,说起话来也是熟稔的很,过了会,吩咐侍立在一侧的丫鬟,“你去请六姐来这里,等见了各位姐妹,再带她去祖母那里,和各位长辈见礼。”
丫鬟躬身领命,才刚转身,就呆立在那里不动了。
婉妤背对着水桥入口,眼见丫鬟没动,有些不悦,低声呵斥,“怎还不去?”
丫鬟还是未动,有些磕巴道,“……姑娘……姑娘过来了……”
哦?亭中众位闺秀纷纷坐直了腰身,朝着水桥那边瞧过去。
只见水桥那边,有个翠绿的人儿正提着裙摆迈上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