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由得抿紧了唇,越发沉默不语。
可韩渲却理解错了,悄悄偷看他一眼,垂首眼珠子一转,“那个,我并不是有意瞒你的,我也忘了我这个王爷身份了。我是说我还是更习惯土匪这个身份,自由随性,无人管束,想干嘛就干嘛。”
虽然老头子说隐瞒身份是奉皇命为了镇压暴力劝降匪类解救百姓什么的。
“其实,我本来就是个土匪,老头子,我爷爷,我奶奶,他们也都是。我们韩家的规矩就是韩家子孙到了一定年龄后,就要下山拐个媳妇来当压寨夫人。老头子那时候才想起我是个娘们儿,担心我嫁不出去,后来就碰见了你爹,订了婚约,然后,你就全部都知道了。”
韩渲心里着急,便是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说了,事无巨细。她仔细盘算了一下,发现若是言律还不开口,他就该将她两岁不尿床,五岁会上树,七岁偷了刘家姐姐的肚兜并嫁祸给堂哥的事情也交代出来了。
“受伤?”
“什么?”好似听到什么动静的韩渲马上抬起头,“那个,我刚才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言律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不是光顾细腻的触感,亦非鹅蛋似的小巧可人,却胜在面色红润健康,每次被她如此看着,一双黑眸里澄澈干净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心就会软得一塌糊涂,心甘情愿的,为她倾尽所有,只要她要,只要他有。
他沉吟好久,就在韩渲隐隐觉得不安时,忽然道:“你可有受伤?”
韩渲只当他是说在牢里的时候,有些疑惑,“你不是一直都和我在一起的吗?不过是一夜之间,在他们还来不及提审用刑的时候,那个知县就已经回来了。”所以她并没有受伤。
当然,即使那知县回来迟些,她也不会轻易受制于人,不过是十几个人,不足为惧,若不是担心连累言律等人,这牢,她也是不会进来的。
看着她迷茫的眼神,也知道她必定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言律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人总是这般,明明在打架一事上有着过人的敏锐直觉,可在其他方面便不是略逊一筹这般简单,反应缓慢,神经大条,便是从她至今都未发现他那名义上的弟弟对她怀有觊觎之心一事中便可明白。
思及此,他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轻眨一下,又全部化开,只剩越发深沉的眸色透出主人的不悦。
“渲儿,”他轻唤,“我有话与你说。”
是他的过错,既是属于自己,又是恨不得放在心尖上的人,便该时刻惦念防范着,彰显自己的主权,怎能因为一时的疏忽给了其他阿猫阿狗趁虚而入的机会?
“什么?”难得一见的肃色,令韩渲也不得不认真起来。
他执起她的手,脸上依然带着笑,温柔如常,可手上的力道以及他望着自己的眼神都让她明白这一刻的他有多认真。
他明白她的性子,所以没有任何委婉的话语,直接将自己一番心意全部告诉她。
“渲儿,我心悦于你,想要与你白头到老,生同寝,死同穴。”
不带任何迟疑和疑问的语气,他如此坚定直白,就好像即使她不愿,他亦会如此做。
然后唇瓣一暖,淡淡的杏花香味充斥在鼻尖,好像一不小心,就会醉了人,失了心,迷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