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面指证叶斐然,让文宣帝收拾叶斐然的。但是现在看来,两方胜负虽然在伯仲之间,但是叶斐然稍稍占了一些上风。若是最后叶斐然胜利,我该面对的敌人就是叶斐然了,到时候碧凝还有用处。”
“怎么站在这里。”在嫣然继续凝视着远方时,微带一丝担忧的声音传来,宴清大步走上楼来,几步就走到了嫣然身边,他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是眼中却有淡淡的担忧,“这里风大,你身子不好,受不得寒。”
嫣然抿了抿唇,表情淡淡的:“我没事,现在没有很冷。”
宴清似乎轻轻叹了口气,他握住了嫣然的手,温暖的内力随着两人交握的手传到嫣然身体中,让她冰凉的手温暖起来。宴清低低说道:“走吧,羽林卫和云藩之间该有一个结果了。”
得到了这个消息,嫣然却并没有多少欣喜的神色,她紧抿着唇,上挑的凤眸中有着锋利至极的寒意,她凝视着宴清,一字一句问道:“宴家助我的那个要求,到底是宴家的决定,还是你的要求?”
宴清沉默了下来,黑黝黝的眼眸中的光芒也骤然熄灭了下来,看起来很有些可怜。他缓缓摇头,声音很低:“不是我。”他没有解释太多,只是说了一句不是我,语气微带委屈。
“最好是这样,宴清,我最讨厌人欺骗我,你该知道。”定定的看了宴清良久,嫣然终于缓和了神情,她率先走下楼,一边走一边淡淡说道,“这个要求,我答应了。”
落在后方的宴清眸中一亮,一向面无表情的面瘫脸竟然在微凉模糊的月光下出现了表情,只见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来,整个人身上的气势也柔和了下来,一点儿也没有往常死板面瘫的模样。
从揽云阁走到举行国宴的宫殿很快,而这时,云藩和羽林卫之间的战斗恰好落下了帷幕。嫣然闻着鼻尖浓郁到让人想呕的鲜血,眉头微微一挑,神情不动。
宴清侧耳听了一会儿,低声道:“云藩赢了。羽林卫本来就因为暗中的棋子受损不少,此次进攻的也只有三千人不到,而且其中很多人还中了毒或者醉酒,输给以逸待劳的云藩并不算奇怪。”
这个到底嫣然自然也知道,她知道叶斐然拉拢了云藩,却不曾想过她在羽林卫中也还有不少助力,所以在最开始,她是觉得文宣帝的胜算更大一点的。
“如今云藩还有多少人?”
宴清没有说时,而是带着嫣然继续往宫殿而去,走在半路时有一个宴家的侍卫带着消息而来,宴清展开一看后立马对嫣然说道:“云藩加上叶斐然身边的五百人,还有三千多人!不过这三千多人有几百人身负重伤没有再战之力,算来云藩只有三千人可用了!而羽林卫,已经全军覆没了。”
“真是残酷。”嫣然叹息了一声,说是怜悯却又没有同情,说是嘲讽却又没有讽刺,好像她只是随意的感叹一句,并没有多少情绪在其中。
宴清眉头都没有动一下,显然对这样的伤亡完全不放在心上:“边境每年死在战争中的士卒,每一场都比这一次多。”战争向来是残酷的,无论是对外,还是内部的内战。
他们走到宫殿附近就没有再进一步,此时叶斐然已经取得了胜利,有三千军队在手,整个皇宫都在她的掌控之下,此时宴家军还没有进到宫中,不宜贸然行事。
这边在等待着援军,而国宴这边,在取得对阵羽林卫的胜利后,叶斐然挟胜利之威,冲击殿堂终于杀进了暗卫,活捉了文宣帝和大周宗室,而原本的文武百官自然也是被俘虏了。不过相比于几乎不可能有活路的大周宗室,这些百官恐怕只有最最忠心的几个才会被杀掉。
文宣帝本就中了毒,此时被俘,尊严都被踩到了脚下。绝望、悲愤、憎恨、恐惧像潮水一样向他涌来将他淹没。此时他面色惨白,几乎是剩下了一口气:“我还是想不通,你谋反的动机何在……还有,就凭你,如何能拉拢到那么多支持者,甚至连羽林卫中也有你的人?”
叶斐然俯下/身看着文宣帝,看着他憎恨不解的神情,她怔然了片刻,然后前俯后仰的笑了起来,她越笑越癫狂,带着心愿终于达成的极度兴奋和不知名的悲哀:“当年,你们大周闯入这里,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场景?你想不通?有什么想不通,我不是什么叶斐然,我姓楚,我是楚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