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得上是巧夺天工。
“哦?依你之见,如何才算妥当安置?”
萧璟铭转身又在议事殿的龙椅上坐了下去,端起已经凉透的茶水来,用杯盖反复撩拨着杯内黄绿的茶汁。
“微臣不敢妄言!”
“李宛思是你表妹,虽然她在废太子那里,曾是宠姬,可并无位份,无论你如何处置,朕都赦你无罪便是。”
萧璟铭说完,将茶杯盖子合上,清脆的碰杯声音也和皇帝的语气一样斩钉截铁。
“臣,谢主隆恩!”
“好了,没什么事情,就先退下吧!朕,也累了。”
张暨白抬头来,直起身子,膝盖依然长跪在萧璟铭面前,自从回来后,张暨白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注视着皇帝萧璟铭。
在张暨白眼里,记忆中那位英姿勃发,踌躇满志的英朗少年的模样已经渐渐从昔日那位晋王脸上褪去,萧璟铭本就面貌黝黑,在皇宫里多年浸润,面容渐渐圆滑发福,双眼再也没有那种猎隼一样的锐气,取而代之的是眉间的浓厚疑云和数不尽的愁丝。
张暨白只观望这一眼,已经明了了几年来萧璟铭所承受的种种压力与疲惫。眉间川字深纹里写满了勤勉与操劳。这些年来罗星门在江湖中几乎销声匿迹,想来萧璟铭必是下了不少功夫。
郑工手腕之圆滑,城府之深厚,以及虚情假意之逢迎,萧璟铭没有张暨白和白引凤在身边,怎能不依赖于他?由此看来,近年来灾荒不断,政局尚是稳定,郑工也并非没有功劳。
“皇上,废太子只要有一天尚在人间,天下人就等待圣上对其审判一天……其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帅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间的生杀予夺,皆是皇上真龙天子之命,有何人敢造次。”
张暨白思虑再三,最后还是郑重的直视萧璟铭的眼睛,将这番话说了出来。萧璟城还是太子时,曾经重金下予白府,以示对白引凤与张暨白的嘉许之情。不过白引凤与张暨白都是心念天下正道之人,自然不会被萧璟城以区区钱财买通,以萧璟城之智谋与心机,怎能不知张暨白二人不可被收买?
可依旧将重金大张旗鼓的悉数送往白府,其用心并不是真在于买通晋王手中贤士,当年此举,张暨白现在想想,一来可以离间晋王与部下归一之心,而来何尝不是为自己将来成为阶下囚而埋下的救命稻草?
眼望着萧璟铭对自己的审视神色,张暨白与萧璟铭相处时,第一次感到了当年萧璟城对自己和白引凤下的重金起了作用——眼前这位圣上,萧璟铭,对待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亦君王亦挚友一般。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君王与臣子的三纲五常。
张暨白虽一心为萧璟铭筹谋,以自己心性也难以不将自己所担忧之事埋在心里。而真要脱口而出劝服萧璟铭将废太子尽早处决,如此的杀伐决断也不是张暨白所能做出的决定。
萧璟铭与张暨白就这样对视着,看着萧璟铭的眼神黯淡下去,张暨白也退出了议事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