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体面,方才就不该去明心小筑,去碧桃院。饿一顿有什么了不起?”
“明心小筑是玉珺的专用小厨房,你巴巴跑过去,叫明心小筑做吃的给你,岂不是贻笑大方?明心小筑不给你开门是对的,若是给你开了门,才是真正地损了你身为小姐的面子。”
听阮姨娘这样说,玉蝴不禁觉得服气,便把头沉沉一点,“我知道了姨娘,以后再不如此了。我也是气玉珺有专用小厨房,又见姨娘咳得厉害,今儿午膳又迟,这般慌乱之下,才做出令人耻笑的举动。”
阮姨娘摇摇头:“令人耻笑?令人耻笑算什么,怕的是令自己耻笑。”
“玉蝴知道了。”玉蝴说着,对阮姨娘道:“娘,明心小筑送来的这汤极新鲜,你尝尝。”
玉蝴说着,以白瓷碗盛了满满一碗给阮姨娘奉上,“娘这是什么汤,看起来真新鲜啊。”
玉蝴说着将半碗炖的极为粘稠的汤送到了阮姨娘手里,阮姨娘瞧了瞧,见那汤十分浓香,闻了闻,便道:便道:“这竟然是芝麻核桃汤。”
“芝麻核桃汤?”玉蝴不解地抬头看着面带惊讶的阮姨娘,问道:“娘为何这般语气?不过是芝麻核桃汤而已,又不是没有喝过。”
“娘以前在教坊司待过一段时日。教坊司里有许多污秽勾当,那些教坊歌舞伎们时常犯病,每每犯了病,需要温补,服了药后,便不敢再吃旁的食膳,只吃这一味芝麻核桃汤,因为芝麻核桃汤百无禁忌,与药性并不冲突。玉珺居然送了芝麻核桃汤来,她果然是心思缜密,处事周到啊。”
听阮姨娘如此赞叹玉珺,玉蝴心生不服,只是不敢露出去,便否认道:“也许她不是细心,只是碰巧罢了。”
阮姨娘摇头:“这大冬天的,厨房里一定是麂子肉,冻鱼肉,鸡翅鸭信预备地多,这些食材都是趁手的食材,反而芝麻粉,核桃露要找找才能有。明心小筑怎么不做那些就在手边的食材,反而特意做了芝麻核桃汤这样难熬的汤来?必然是有意的,为的就是怕我这个病人忌口。”
玉蝴听阮姨娘如此一分析,也觉得玉珺果然心思细密,由不得点一下头,也对玉珺生出一股敬佩之情来了。
阮姨娘喝了口汤,倒不禁勾起了往日在教坊司的回忆。
上柔城的教坊司都是供达官贵人所用,能一只脚踏入教坊司的,不是显贵也是巨富。
她们这些在教坊司混一口饭的,不过是个陪酒陪乐的奴才罢了,病了累了便直接被人拖到大街上,冻死饿死病死,也没人管。
幸而她遇到了文暮,才有了如今的安稳。与教坊司的其她还在挣扎的强颜欢笑的歌舞伎们相比,自己已经很是满足了。
想起之前被徐氏挑拨,害得萧姨娘死了那事,便心有戚戚,万分唏嘘,此刻吃的汤还是玉珺送来的,便更觉世事难料,唏嘘凄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