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阮姨娘闻言,登时怒地掩面大咳,以手拍榻,大声怒闻:“你说的什么话?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去明心小筑作甚?今儿是什么日子,夫人忙着款待韩姨娘她们,你无缘无故地跑过去是失礼,你为了什么目的跑过去,那就是丢脸。你去作甚?平白地落人笑话吗?”
阮姨娘气得脸色通红,十分恼怒,玉蝴见状登时羞得脸色通红,原本冻得脸色发冷,此刻便出了层汗,也耐不住了,十分委屈,便抬高了声音道:“姨娘冲我发什么脾气!谁又能跟玉珺似的,哪儿都能得到殊宠,左右逢源,夫人喜欢,爹爹疼爱呢。”
玉蝴道:“咱们这里没有小厨房,到了这种祭礼的大日子,咱们就容易饿肚子。早膳份例减半,午膳推迟半个时辰,也太委屈人了。偏偏咱们还没有小厨房,姨娘又病着,我想着求夫人给咱们这里提前开午膳,也是为了姨娘好,姨娘怎么还反着骂我呢。”
阮姨娘闻言,气得浑身一怔,随即一股冷汗下来,登时抬手,修长的指尖对准了玉蝴指过去,只觉怒不可遏,愤愤然道:“你这个丢脸的玩意儿,你是要气死我,还是要气死谁?你竟然厚颜无耻说出这等话来!我宁可饿死,也不这样舔着脸去求别人,饿一顿会死吗?每年也就两三天如此罢了,你竟然这样丢我的脸。”
阮姨娘是教坊出身,从前在教坊里,听了好几年骂人的尖酸话,自打进了文府,就一直低声敛气,不大骂人,今儿玉蝴这样丢脸,她实在是难以忍受,登时破口大骂。
玉蝴脸皮薄,忍不住这样被骂,登时眼泪便掉了下来,“姨娘何必骂我,我也不曾丢脸,明心小筑不曾给我开门,夫人那里我连面也不曾见着!”
明心小筑不开门,夫人那里没见着面。阮姨娘闻言,气得身子挺直地往后仰倒,气息十分不稳,直接倒在了炕上,只是气若游丝,以手指着玉蝴,断断续续:“你丢脸丢到了下人那里去了。连下人都瞧不起你!你何其丢人!你想日后成为下人们的笑柄!”
玉蝴被这样一说,登时想起了那些下人们的尖刻嘴脸,由不得心头一窒,登时就泪珠滚了下来。
阮姨娘见她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更是恨铁不成钢地翻个身子就不理会她了。
母女二人彼此无话。
“小姐,奴才送饭来了。”
“送饭?”采桑看了眼玉蝴,低声嘟囔:“怪了,今儿不是午膳推迟一个半时辰呢,怎么这么快就送吃的来了?”
玉蝴迟疑地看了阮姨娘一眼,见她仍是一动不动,便对采桑道:“把吃的取进来吧。”
采桑去拉帘子,小厮阿岩拎着食盒走进来,放在玉蝴身边的红梅色小茶几上。
玉蝴问道:“谁送的膳食来?”
“奴才也不知,是一个面生的小丫鬟送过来的。奴才问她,她还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