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豁出去了

    清早的江城车来车往，一派的繁荣景象。

    苏茂来到天堃大厦，走上了最高层的总经办办公室。这一刻，不知道怎么了，站在那落地窗前，一切都变的如此淡然悠远。好似什么都没了意义，不再重要。心里空落落的，只怔怔的出神里边，忽然一通电话而来。

    那铃声是特别的钢琴乐，瞬间将苏茂拉回了思绪，他拿出手机来接听，那头传来轻快的女声：“吵到你了吗？”

    是你啊。

    “没有。”苏茂沉声应道。

    “恩，我只是想来问问，行深妈妈她还好吗？因为听行深说，他妈妈病了，行深这两天都不开心。”赵青青说明来意，是老师为自己的学生在担忧。

    苏茂一下默然无声，片刻后道：“她还好，会好的。”

    “那就好。”赵青青笑道：“你说会好，就一定会好了。”

    哪里来的信任，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苏茂说不出话来，在这沉默里仿佛是没了话再可以继续说下去，赵青青道：“那你忙吧，我挂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要去上课了。”

    “好。”

    就在结束前，赵青青却是喊了一声：“恩，总觉得你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加油啊！”

    她一声鼓励的加油，让苏茂凝眸，他却是道：“我想问赵老师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吧。”

    “如果，”苏茂低声道：“如果发现自己做错了，可是事情已经发生，还来得及么？”

    还来得及么，这一切是否还来得及，究竟是问他，还是在问自己，苏茂自己也不知道。

    那头一瞬间的寂静，却是下一秒响起赵青青清脆朝气的女声：“当然！”

    “当然来得及，”她这样肯定的说：“做错了，停下来就好。不是有句话，还是你当年对我说的，方向错了，停下来就是前进。”

    那还是她当年考试，依照成绩却是很难考上哥伦比亚大学，看见她烦恼困苦，他对她说：方向错了，停下来不就好了，停下来就是前进。

    可不是，停下就是前进。

    ……

    江城的私人医院里边，主治医生已在休息室里睡了一觉。

    他年事已高，不再是年轻人，一夜的紧张后便是立刻要休息。当下倒也还没有休息好，午后起来要离开医院。

    主治医生折返回办公室取东西，却是发现这里面有一个人一直在静坐着。

    “风眠？”主治医生呼喊询问。

    坐在那里的人正是沈风眠，他没有离开过。

    “你还没有走？”主治医生停步。

    沈风眠恭敬起身：“医生，辛苦你了。”

    “不用客气，其实你知道，我对特殊的病情是很有兴趣的。”主治医生微笑回道，作为知名医生，到了这个年纪早不在乎金钱。

    只是主治医生见他神色沉重，主治医生道：“你一直都没有走，是在想什么？还是，没有想明白什么？”

    果然是多年的朋友，也照顾了沈风眠的身体这么多年，早已经培养好了默契，所以才会这样的了解，此刻沈风眠也不隐瞒：“医生，我不懂。”

    已然到了这一刻，沈风眠茫然而无措，他不明白这一切，怎会到了这个地步，怎会发展到如此。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沈风眠喃喃道。

    见沈风眠困苦无法逃脱困境的模样，主治医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就算我是心理医生，给成千上万的病人治病，治好了再多的人，但是如果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未必能够真的明白。”

    “不懂就不懂吧，也没有什么。”主治医生微笑着说：“如果你真什么都懂了，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

    沈风眠一怔，的确是没有什么意思，他黯然一笑。

    ……

    沈薇再睡下去，又是睡了几日，这期间众人陆陆续续来探望过她，等待着她醒过来。顾朝承更是不曾离开，他带着行深一起前来，等待着沈薇醒过来。

    这一天的午后，沈薇终于清醒。

    重新清醒后的沈薇，经过了主治医生等人的检查，确信催眠术是失败了。因为她没有忘记任何一个人，她还记得他们，依旧会在看见他们的时候，回忆起那痛苦的记忆，变的疯狂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