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了?”沈薇脸上有些茫然然的,似乎有些没想到,更是觉得有些吃惊。
可是随后她的脸色就在阳光下冰冷一片:“你来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医生!我治不好他!”
沈薇冷然以对:“楚繁锦,下次你再用雯雯作借口让行和念念深求我带他出来,那么我只好断了他们朋友之间的联系!”
楚繁锦顿时大吃了一惊,她这样的杀伐决断,这样的冷酷,让人丝毫也不敢去惹她!
楚繁锦去见了沈薇无果,她只好重新前往了警察局,再一次见到顾朝承。
她看见他的脸庞,比之前更为苍白,没有一点点血色,哪怕灯光是昏黄的暖色,也是没有血色。
楚繁锦道:“她说她不会来见你。”
只这一句话,让顾朝承收了声音,再也没有了下文。
突然,他咳了起来,那咳声很是惊心。
“阿朝?阿朝,你怎么样?”楚繁锦焦急的去喊。
眼见顾朝承的起色不对劲,而他却在警察局里拒绝医护人员治疗,楚繁锦没了辙,从小到大,又有谁能够劝说住顾朝承,当年除了顾戈止,现在却是再也没有别人。
而那一个唯一有可能的人,却是拒而不见。
楚繁锦只好找上姜遇芝,她来到近郊的山庄,她前去拜见姜遇芝。
“伯母,阿朝他病了,他这样下去真的不行,伯母,你说要怎么办,这要怎么办才好!”楚繁锦红了眼睛,她不住的询问。
这个时候的姜遇芝,却像是苍老了许多,本是雍容华贵的夫人,此刻愁眉不展,却是连叹息都不能够,她喊道:“王姐,陪我去看看他。”
姜遇芝是有提出过探视顾朝承的,但是遭顾朝承拒绝了。
之后顾朝承见了这么多人,姜遇芝也没有再去探视过。直到今日,这所有的人都轮番见了一遭,姜遇芝才姗姗而来。
母子本是连心,此刻在这警察局相见,顾朝承沉默不言,姜遇芝看着他,她久久不曾说话。
半晌,姜遇芝道:“她不来见你,她不愿意,你又为什么要强求?”
“都说凡事不能强求,感情的事情更不能。”顾朝承低声说,他却是淡淡一笑,不知哪里来的倔强到了这个地步。
忽然,他硬生生问了一句:“可我偏要强求,那又怎样?”
他这样的性子,真是让人看的锁了眉头。
姜遇芝沉默了半晌,她又是道:“到了现在,不管这一切是因为什么而起,又是因为什么到了今天,不管是谁造成这后果,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是错了没有?”
儿时的每一个时刻,顾家所有的教育里边,最会的一项那便是认错。不管发生什么时候,总是认错便是对的。哪怕是对的,那也是错的,这是顾家长子的责任和担当。
顾朝承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这一刻周遭寂静的不行,那耳边不知哪里来的风声,他却是赤红了一双眼睛,极倔极其顽固的说:“我没错!”
姜遇芝长长的一声叹息,她道:“好,你没错,你是没错,你没错你才走到了今天。”
这一切现在是如此的混乱,姜遇芝气急了,从警察局里面离开了。
夜里没有星光,也没有明月,抬起头便是黑漆漆的天花板,警察局看守关押的房间,黑暗的不行。
顾朝承沉眸在想,想起这些年来所有发生的的一切。
突然间,想起顾戈止还在时,同他下过一盘棋。
那一盘棋里,顾戈止道:“你这一步棋,可是下错了。”
只是一颗棋子落错了地方,他当时道:“错了一步而已,地不会就这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