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玄天这番话绵里藏针,实是厉害,鹿先生屡次惊扰于他,定有他因,他不下狠话,鹿先生是一定不会说的。
鹿先生听了这一番话,并不生恼,哈哈一笑,道:“见了我这幅尊容一定是以为是妖对吧,哈哈,多谢司马掌门关切,鹿某自修行山间,逍遥自在,与世无争,从未伤害过任何生灵,司马掌门这你是知道的。”
司马玄天见鹿先生渐渐说到了海底眼,道:“是极,鹿先生一向恬淡,不沾腥荤,这一点连我合山派修道之士也是自愧不如的,只是不知鹿先生何以涉足江湖之事了?”
鹿先生叹了一口气,语气也和缓起来了道:“实不相瞒,司马老弟,鹿某已修炼三百余年,近一二年来却是遇到了瓶颈,无论使出什么法子都是参透不过去,这便是鹿某屡屡惊扰司马老弟的原因。”
司马玄天惊道:“鹿先生的意思是要我指点一二。”
鹿先生将他那颗硕大的鹿头摇了几摇,道:“实不相瞒,贵派的修道之书鹿某已经在过去的数月里饱读了一番,都是些迂腐之词,对修道无丝毫益处。”
司马玄天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鹿先生竟然在自己在锁阳城的时候,潜入合山派做这等卑鄙之事,可派中却有没有任何的报信,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惊异之色不由呈现在了脸上。
鹿先生好像看出了他的担忧,又道:“司马老弟莫要多虑,鹿某并未损害你观中一草一木,也没伤害你派中一个人,更是于那经典小心翼翼地阅读的,连一个折角都未曾折过,只是徒劳一番,鹿某在这里给司马老弟赔礼了。”说着向他深深一躬。
司马玄天听并未有什么损失,才放下心来,见鹿先生向自己赔礼,虽是他错在先,但他是世外高人,自己怎么也得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前辈,当下亦是还礼道:“不敢。”
鹿先生擎起头来,又道:“鹿某虽然先前曾被荆吉老祖相邀去他荆吉门效力,但鹿某知道孰轻孰重,当场便拒绝了,但后来鹿某却是去过荆吉门,不过却是偷偷而去的。”
司马玄天心中一凛,他早先便听江湖传闻鹿先生与荆吉门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一直不知是真是假,现在鹿先生当面说了出来,看来是真的了。
鹿先生又道:“当时实在是惭愧的紧,鹿某一向不履江湖,对江湖上的鬼蜮伎俩毫不知情,那日拒绝荆吉老祖后,鹿某一时好奇心起,便偷偷跟踪于他。没想到竟着了荆吉老祖的道儿,被他在洛弧山山腹的铁牢中关了七天七夜。”
司马玄天想不到如此高人竟受到荆吉门这样的对待,但也为鹿先生的不与荆吉门同流合污而暗暗敬佩。
鹿先生又道:“在被囚禁期间,荆吉老祖先是软言相求,后来是刑具相逼,但我鹿先生是什么人,怎会加入那天下正道人人唾弃的荆吉门。”
司马玄天漠然,自荆吉老祖出世,他荆吉门便一直招纳天下妖魔,他们以为鹿先生以异类修道,定然也与人类势不两立,便也起了招纳之心,但鹿先生不愧是世外高人竟不被淫威所迫,实在是令人佩服,他今日对我讲这些,足见对我的信任,正要夸奖鹿先生几句,只听鹿先生又道:“可是后来我还是答应了荆吉门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