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的声音很好听,只是唱功不够老练沉稳,也许因为年轻,也许因为空旷夜里,更容易将瑕疵放大的缘故吧。
直到最后的余音随风消散,乔佑清才拍手赞‘好’,颜玉对乔佑清说:“谢谢你,乔公子!其实,没有几个人是真心喜欢听我唱戏的,来的人大多为了消遣,在他们眼里,唱戏的女子生来下贱!”
乔佑清轻叹道:“这是封建之毒,如今的世界在变化,人的思想也应顺应天时而变!你没办法强行改变别人的想法,但是你能改变你自己的,欲救人先自救,欲度人先度己!”
“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教导说,女子生来柔弱,必须依靠男人才能好好生存,嫁个家世好,或者富有的男人,才是女人理想的归宿和向往……”
“可是,你呢?你是这么想的吗?”
“我……不甘心!”
“那何不依照自己的想要的生活方式去努力?去想去的地方,做想做的事,老天从来没有不公,对待天地万物都是一样,不曾恩赐,不曾索取……”
颜玉掩面一笑:“若能早些认识乔公子,那该多好!看来姐姐说得没错,你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乔佑清没来及说话,颜玉又说道:“从今以后,我不再觉得我是孤身一人了,我有姐姐这个真心爱我的亲人!还有乔公子你这个朋友,姐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个不需要征求乔公子你的同意。”
颜玉调皮的笑着跑去了后台,乔佑清站在原地,也无奈的笑笑。
辞别颜玲颜玉两姐妹后,乔佑清独自回到他所住的客栈,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
点亮灯烛,木桌上茶壶压着的一张字条顿时引起他的注意。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见字请速到镇外破庙’。
没有落款,字迹潦草,一看就是匆匆留字,乔佑清满腹疑问。但是,不管对方是谁,有何目的,他都必须走一趟才能解惑。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意外层出不穷。古镇之外大约三公里处,有一间二十平米左右,年久失修的土地庙;虽然偶尔会有人上香祭拜,但大多数是附近穷苦人家,连生活都难以保障,哪有盈余财力来修葺?至于古镇上的有钱人家,要么自家请上一尊神佛供奉,要么就是安上香火神位。
乔佑清来到土地庙时,看见一个女人正环抱双臂,靠在供台旁边休息。第一眼他就觉得眼熟,直到她听见动静抬起头来,乔佑清才认出她,正是当初在天福官驿逃走的‘鬼娘子’桑郦。
鬼娘子满脸疲惫和憔悴,状态看起来不太好,甚至可以用‘狼狈’来形容。她起身拍拍衣衫上的尘灰,拨了拨有些凌乱的头发,露她那一惯的笑容,说道:“小哥,你终于来了!”
乔佑清暗自戒备着,说道:“凶名无两的鬼娘子,这是找乔某报仇来了麽?”
“小哥哪里的话,严格的说来,我与乔公子并无仇怨,和那几个人不过是临时组队合作而已!何况,像我们这种人早就随时做好了栽跟头的准备。”
乔佑清不解地问道:“那鬼娘子总不至于是来和乔某叙旧的吧?”
鬼娘子突然面色凝重,认真说道:“你可知道,你眼前的古镇快要大祸临头了?如果不设法阻止,到时候整个镇子将成为人间炼狱!”
乔佑清一惊,半信半疑的问道:“此话怎讲?”
鬼娘子说道:“这就要从我离开天福官驿的时候说起了,你可知我的小鬼从何而来?”
乔佑清摇摇头,鬼娘子面露悲伤的情绪,缓缓说道:“她,是我的孩子!小哥不介意听听我的故事吧?”
乔佑清说道:“乔某洗耳恭听!”
鬼娘子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是川西人,父亲是做生意的,母亲是他买回来的小妾。有一天,我家来了一个姓王的走私货商,父亲为了搭上他的关系,把我送到那畜牲的手里。那天晚上,就是那畜牲强行把我从黄花闺女变成了女人……
那畜牲走的时候,我哭着喊着要跟他走,可他就是不同意,父亲又处处顺着他的意。母亲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从那以后,我受尽人们的冷眼和羞辱。几个月以后,眼看着肚子越来越大,父亲要逼我打掉孩子!我当然不愿意了,虽然说怀的是个孽种,可那也是我的骨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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