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早她再问问守卫附近有没有人丢了兔子。
“叽叽!”小垂耳兔宝宝仿佛是听懂了她的话,开心得又叫了两声。
蔺烟小心抱着小家伙上了战舰。
大概知道兔子的听觉神经比较敏感,便特地将战舰的系统运转调节成静音模式。
又让下属帮她送了些小垂耳兔可以吃的东西上来。
蔺烟把小家伙抱到柔软的小垫子上,倒了些兔粮在手心喂过去。
“你饿不饿呀?”
小垂耳兔宝宝凑过去嗅了嗅她手心,不太想吃似的,很敷衍地舔了一下。
蔺烟便以为它是不爱吃,又更换了一小节胡萝卜给它,“这个吃嘛?”
小垂耳兔宝宝抱住那一小节胡萝卜,啃了一小口,甜滋滋的。
见状,蔺烟这才松了口气,摸了摸小东西毛茸茸的后背,“那你先在这里吃,我看会文件。”
蔺烟说着,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来,打开了光脑。
不过,她刚处理了一半事务,某只小家伙一蹦一蹦地跳到了她腿上。
然后小屁股一撅,颤巍巍的小毛球尾巴向外冒着,整个埋进她怀里的姿势。
黏糊得……不太像是第一次见面就会有的小兔子表现。
蔺烟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但同时又感觉异样的亲切。
她低下头,生硬地轻轻抚摸怀里的小兔子,“你想要抱着我睡吗?”
小垂耳兔宝宝仰了仰头,大大的眼睛眨巴了眨巴看着她。
被她一摸,又很害羞到卷起耳尖,用柔软的小爪子轻轻挠了挠她小腹的位置,“叽、叽、”
麻麻。
麻麻。
“嗯?是想要我哄你睡吗?”蔺烟把小家伙抱起来一点,低头近在咫尺看着小家伙的眼睛,软下声来问。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小垂耳兔看她的眼神,不太像是动物,而像是拥有表达情绪能力的人类。
那样黏人的、水汪汪的眼神。
像是一个小宝宝。
怎么会有这样灵动可爱的小兔子啊。
蔺烟在这一瞬间甚至想,要是这只兔子真的不是有人养的,她都想把它带回首都了……
而小垂耳兔宝宝仿佛真的听懂了她的话,一瞬间兴奋地在她腿上原地蹦了一下。
蔺烟便把光脑上的事务抓紧解决了,之后便抱着小兔子去了休息仓歇息。
翌日一早,蔺烟醒过来时,小兔子还埋着两只兔耳朵趴在她手心边上。
可可爱爱的。
看得蔺烟心都要化了。
只是暗星现在的难题还没解决,她还不能留在这里陪着这小东西。
怕吵醒了小兔子,蔺烟起床都是小心翼翼的。
出了休息仓,蔺烟第一时间把副官章一瑾叫了过来,把她昨晚在停机坪捡到了一只小垂耳兔的事情告诉了她。
并让她找人问问附近有没有丢失兔子的居民。
章一瑾听她郑重其事地交代这件事,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这换在以前,依照他们蔺烟殿下的性情,是绝不可能会管一只小兔子的死活的。
章一瑾虽然不解,但还是遂意应了下来。
今天危险区那边又检测出了数十个中了灵毒的人,蔺烟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带着医护舰队过去交接了。
舰队一直忙到了中午才总算把人安全送回医疗仓。
薄边白他们去暗星外围地带执行任务,蔺烟则和穆医生他们一块回来。
中午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吃口饭,穆医生那会还好好的跟蔺烟说着话,结果话谈到一半,猝不及防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几滴溅落在蔺烟的手背上。
蔺烟甚至来不及擦拭,那血就蒸发渗进了表皮。
穆医生震住了,看着在空气挥发的血,抬手抹了一下嘴角,却嗅到了熟悉而刺鼻的灵毒血味——
“我……这怎么会……殿下,我很清楚我没有直接接触过灵毒患者的血,但是,我现在确实是中了灵毒了。”
穆医生一边说着,折回冷库拆了两支针剂,“殿下,把手伸出来,您刚刚被我的血溅到了,需要立即打下这支专门应对灵毒的解毒剂。”
蔺烟伸出了手,盯着穆医生把针管里的半透明蓝药剂推进自己的皮肤表皮层,不动声色问了出口:
“穆医生,之前我们所知的,灵毒是通过患者血液接触才会中毒,但是现在最新的情况,好像不止于此。”
穆医生迅速给蔺烟打了针,又给自己也及时打下了一针,应声说:“是的殿下,不过好在灵毒发作反应时间快,我会立即把这个消息传达医疗仓各部门,让所有人提高预防措施。”
蔺烟点了点头,刚想要再说什么,这时,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毫无预兆就倒了下去。
“殿下!”
半个小时后,蔺烟在医疗仓的一间病房醒来。
穆医生他们正在一旁和章副官商议什么。
“殿下体制特殊,基础的解毒剂并不能彻底根治灵毒,时先生是唯一一个和殿下契合度高达99.8%的人,必须提取时先生的血清调配解毒剂才能解除殿下体内的灵毒。”
“章副官,麻烦你现在立刻找首都的人接时先生过来。”
话音刚落,病床上的蔺烟睁开眼睛说,“不准去叫时渡。”
章一瑾转头看到醒过来的蔺烟殿下,不由蹙起眉道:“殿下……先生是您的配偶,您现在需要先生的帮助,为什么不能让先生……”
“他那么虚弱,怎么能让他到暗星这么危险的地方来,还有,”
蔺烟说着慢慢撑起身体坐起来,看向穆医生那边,“连穆医生你这样专业的军医都不小心中招了,你就能保证到时候一定会万无一失吗?”
穆医生被蔺烟这话噎住了,一时也不知要怎么劝,只能说——
“如果不让时先生过来,按照传统治疗,殿下会比服用解毒剂痛苦百倍,并且这只是替殿下起到缓解毒发的作用。”
蔺烟:“在暗星的事态还没有恢复正常之前,就给我按照传统治疗就行。”
穆医生欲言又止,显然并不赞许这么一个下下策。
而就在这局面僵持不下之际,病房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报告——
“殿下,时先生现在就在医疗仓外,请问要带时先生进来吗?”
闻言,蔺烟还以为这是穆医生他们背着自己把时渡偷偷送了过来,一时拧起眉,冷厉下令——
“把他送回首都去!没我的命令不准他来见我!”
“……是。”下属不敢抗命,依言去办了。
而蔺烟趁着自己这会儿还清醒着,避免自己等会真的吐血了会殃及他人,又沉着脸接着说:“你们先去忙吧,如果真的出现什么状况,我会及时反应的。”
见状,其余人等也不敢再有异议,只得退了下去。
蔺烟躺在病床上,闭了闭眼睛。
她很清楚感觉到自己体内血液的异常沸腾。
温度有上升的趋向。
细细薄薄的汗珠从肌肤表层一点一点往外渗。
很快把她单薄的军服浸得有些透。
浑浑沉沉间。
整个好像时而被架在了火堆上炙烤。
时而被抛落在冰雪覆盖的冰原里,辗转难眠。
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直到,一只冰冷的手伸过来,拂过耳际的气息寒冽淡漠,带着强势而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双手反捆于背后,并把她从病床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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