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起角落的半截粉笔在墙上画“正”,每多等瑾瑜一分钟,就画上一道。最后我对着墙上的七个“正”发了会呆,离去了。
第二天我感冒发烧了,虽然全身没有一点儿力气,但是一口气却可以连续打三个喷嚏。
陈梓铭知道我感冒了,扯着我到校医务室挂点滴,而巧的是,我没有在六号教学楼看到的人在这里瞧见了。
校医务室的输液室里,瑾瑜一只手挂着点滴,一只手翻着一本房地产杂志,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见我和陈梓铭进来,他先是惊愕,然后继续漫不经心地看着他手头杂志。
陈梓铭问:“最近是流感多发期吗,怎么那么多人感冒?”
“鬼知道。”我挑了一块离瑾瑜最远的地方坐下,等护士过来帮忙扎针,过了会,我觉得陈梓铭立在眼前也挺碍眼的,就说,“谢谢你送我过来,你快回去上课吧,别浪费时间了。”
陈梓铭扫了眼我对面的瑾瑜,没说什么就走了。
“护士,我需要换瓶了。”
这是瑾瑜的声音,因为感冒,带着些病态的沙哑。
一护士拿着输液管进来帮我扎针,顺便看了看瑾瑜头顶的吊瓶,淡淡说道:“那么急干嘛,还要好一阵子。”
护士帮我扎好针就离去了,输液室里除了我和瑾瑜还要好几个女学生,我瞅着她们挂在胸前的校卡应该是高一学妹们。
我时而抬头看看天花板,时而望望玻璃窗外的路人,觉得挂点滴实在是耗时间的事情。
“怎么生病了?”瑾瑜看向我,终于开口问我,一双俊眸里有了些血丝,“昨晚没有过来,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吗?”
我猛地抬起头,问他:“昨晚你在哪里等我?”
瑾瑜:“六号实验楼。”
我冷哼了一声:“笨蛋。”
瑾瑜看了几眼我的吊瓶,应该也是明白过来了,他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然后学着我的语气骂了句同样的话。
“笨蛋。”
瑾瑜以他那边阳光刺眼的理由要求护士换个位子,然后自己端着输液架来到我边上。
“我昨晚在6号教学楼等了你35分钟。”
瑾瑜笑笑。
我瞪了他一眼:“不信啊,我有证据的。”那墙上还写着“七”个正呢。
我又问:“你呢,等我多久?”
瑾瑜:“也没多久,不过比你久点。”
我:“……”
我的手被拉住,瑾瑜那只放在毛毯下方的左手悄悄拉上我的右手。我扭过头看他,瑾瑜冲我眨眨眼睛,然后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休息。
我动动手指,问他:“不换瓶了?”
瑾瑜:“别吵,还有一阵。”
高三下学期,不知道为什么,秦白莲的酒店生意越来越不好,经营开支情况开始入不敷出,秦白莲虽然和有钱的陈郁林结婚了,但是经济上却彼此独立。
我不敢跟秦白莲多要钱,所以在生活开销方面尽量能省就省。
一个多月没跟秦白莲要钱,结果秦白莲来学校找我了,那天她打扮着格外年轻漂亮,一双杏眼神采奕奕。
秦白莲塞了几百块钱到我袋里,然后指着我的额头说:“怎么不跟家里要钱了,是觉得我养不起你了还是不稀罕我的钱了?”
我:“现在忙着学习哪有时间花钱,你之前给的钱还没有花完呢。”
秦白莲扯扯嘴,然后问我:“你之前的小男朋友呢,我想看看长什么模样?”
“真无聊。”我生气地看着秦白莲,转移话题说,“你的那辆吉利呢,怎么不见你开了?”
“卖了。”秦白莲甩甩头:“不过没关系,以后再买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