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与此同时,黑豹再次扑上来,为了营救自己的主人,利齿迎上了杀手的手腕,杀手脸色一沉,目露凶光,夏侯绝的脸色也变了:“黑风,小心。”钝刀撤离了杀手的软剑,随即侧身挡住了黑豹的去路。杀手再次握住自己的软剑,同时也把短刃缩了回来。
两人同时退开三步,就此立定,久久对视,却谁也不再先出手了。
默默观战的叶匪君见二人良久不动,急得直想跳脚,正踌躇着自己是否该现身的时候,杀手终于开口说话了:“叶公子,这可就是你让我杀的那个人?果然是个硬手,不过这三千两白银的价位是否低了些?咱们从新定个价如何?”
叶匪君紧闭双唇,思量对策,不知道是否该作答,今晚这一出出的变故都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他本想在杀手跟夏侯绝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再现身收拾残局,务必将二人同时击杀,这样不仅可以解除自己楼主之位的威胁,也可以节省三千两银子,还可以让自己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情永远成为秘密。
杀手笑道:“我们鼎鼎大名的叶公子还真是矜持啊!你虽然不出声,但我却知道你一定在这里,是在等待么,等我把这家伙收拾得如死狗一般,你再出来给他致命一击么?好威风啊!”
轻蔑的声音和话语气得叶匪君青筋直爆,但他的忍耐力实在是好,而且反应也很快,马上就明白过来杀手这样说无非是想激自己出来跟他一同对敌:能让骄傲如鬼影儿一样的杀手都感到棘手,这个来历不明的乡巴佬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哈哈哈……原来所谓风流名士,不过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喜欢藏头露尾,鬼鬼祟祟。”杀手鄙夷地朝黑黢黢的树林望了一眼,身体突然鱼跃而起,凌空迅速翻转,夹杂着时隐时现的青色光影,就仿佛是一团黑色的飓风,向夏侯绝的胸前卷舞袭来,无数的枯枝残叶也被卷溺其中,使这团飓风更加声势浩荡,也令对手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可以说这招“浪里寻花”已经发挥到他剑法的极致,这一阵旋转突袭直指对手最难防御的中段,圆转如意的剑圈也成了自己固若金汤的防守。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叶匪君也暗自拔剑,对准了杀手毫无防备的后心,只待他一剑刺入夏侯绝的胸膛,自己则来个黄雀在后。
“噌——”宝刀出鞘的破风声从不远处传来,伴随着极速的马蹄声,又一个不速之客闯入了这片是非之地,虽然还看不清来者的长相,但趁着月色,来者佩戴的那枚独一无二嵌着“朱”字的金制腰牌,还是泛着淡淡的光芒。
“是他。不好!”叶匪君再不犹豫,挺剑刺出,虽然他心里万分懊恼杀手为什么不早出绝招,咒骂这个不速之客为什么不晚点出现,可他的剑还是无可奈何地刺入了杀手后背,直到没入贯穿,可杀手的剑才刚刚只在夏侯绝的胸前破了一个极窄的小口。
杀手徐徐回头,拼着最后的气力想要看看这个在背后出手并置他于死地的人是谁,他当然也猜想过叶匪君会在他们两败俱伤之时来个黄雀在后,只是怎么也想不到精明如叶公子,竟然也做起了蚀本的买卖,他本该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
可是叶公子不会让他再有回头的机会了,他在自己的剑上又增加了几分内力,杀手狂吐鲜血,匍匐倒地,抽搐几下之后就再也不动了。
其实这个世上的事情往往都不能想当然,从它开始发生的那一刻,就要设想到它所会导致的种种结果,否则就会付出和生命一样沉重的代价。看人也是如此,没有人天生就被界定了是哪一种人,尤其当你还不太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就更不能用常理去推断他将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就好像此时的叶公子,他本以为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但他在杀手倒地的那一瞬间,也对自己突发的行为感到质疑:“我是否太沉不住气了?是否该再稍等片刻,至少该等他杀了夏侯绝以后,这也许是我杀他的最后一个机会了,竟然被我错过了么?……不,一定还有机会的。”想到这里,叶公子淡然一笑,又恢复了往日优雅从容的气度。
第四章
不速之客所乘的马蹄终于止步于这片狼藉的战场上。
来人年纪也不过三十出头,一席朴素整洁的蓝色布衫,虽然骑在马上,亦能看出其身形十分高大魁梧,方正的脸庞显现出无比的刚毅,两道浓密的刀眉格外的英气逼人,他就跟他的高头大马一样,都是那么的神气活现却又有一种令人不可侵犯的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