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过房钱,小二领着我上楼,看着一间一间的客房都空着,我大惑不解:“我看你这家店装潢清洁都还不错,怎的生意这样清淡?”
小二笑道:“客官您不知道啊!这酆都城住的都是本地人,即便来几个外地的,也都是雇工,很少有客商旅人过往,所以啊这住店打尖的也少,生意自然惨淡了。这不,今晚还就您跟九号房的住客两位投宿来着。”
我在十号房住了下来,小二送来晚饭和洗澡水,临出门前还嘱咐我晚上只管蒙头大睡,听到任何声响都不要理会。我越想越不对劲,想自打进了这酆都城就处处透着古怪,莫不是真有鬼怪作祟。她简单地洗漱一下,便即躺在床上休息,床很软,被子也很轻柔,加上这一个月来的奔波劳碌,浓重的睡意滚滚袭来,不时便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中突然传来女子哭泣声,断断续续的,泣声悲戚。“有人在哭?!”我睁开眼睛,竖耳倾听,的确是有人在哭,好像就在门外。她起身刚要开门出去看个究竟,又想起了小二的忠告,硬是按捺住急切的好奇心,再次闭起眼睛,又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过去了。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搔得我额头冰凉,她眯着眼睛感觉到床帐飘动了起来,透过床帐,隐约看到一团白影窝在墙角,带她睁大眼睛仔细一瞧,赫然是个女子身影,黑发长长地垂在地上,那低低的哭声犹自响在耳畔。她此时目力极佳,黑暗中视物也当等闲,断然不会看花眼。她骇然一惊,睡意全无,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整个背心也让汗水浸得透湿,心里不禁暗骂道:“该死的臭小二,如是听你的只管睡,本姑娘这条小命儿岂非就要葬送在这里。”
我已明白这团白影是个什么东西,她所佩服自己的是此时此刻自己还能从容淡定地坐在这里,毫无顾忌地盯着这个“鬼”,看来这场穿越不仅让她变得有钱了,也让她变得胆大了,只是此番她是否还能继续胆大地有钱下去,还真是一个未知数。她从贴身小衣的内兜里面取出一道紫色的符咒——这是宇文彬送给她的救命灵符,道派的符咒颜色按“血紫金黄”来划分等级,这个紫符已是除道家自身鲜血以外最高的符咒了,即便是没有任何灵力的人也可以随意使用这道符咒。她默默地把字符攥在手里,捏成一个团,然后掀开床帐,对那女鬼笑道:“你蹲在那里干什么呢?”
那女鬼凄凄惨惨地说道:“我,我在找我的眼睛啊!”
我道:“我来帮你找找。”
女鬼高兴地说道:“好啊!”
我穿好鞋刚要站起身来,但见一对血淋淋的眼珠就在自己脚边,倒抽一口凉气,险些就要叫出声来:“你的眼睛可不就在这吗!”
那女鬼站起身来,幽幽地说道:“谢谢!”飘飘荡荡地朝我飞过来,我瞅准时机,将灵符纸团朝着女鬼丢过去,只是这女鬼太过飘忽不定,符咒团太轻,我的准头又差,这一丢只刚刚擦过女鬼的长发,烧掉了一辔头发而已,反倒激怒了她。
“呀——你竟敢损伤我的头发,找死!”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孔和两个黑洞洞的眼眶,黑发也伸长了丈许,密密麻麻地朝我席卷而来,我也惊叫着跑开,双手胡乱变换着手势,想学着宇文彬的样子驱鬼辟邪,心里却越来越凉,想这次真的是死定了,每次有事都是他来救她,这次却怎么也不会来了。
眼看发丝就要缠上我,突然一团金光自女鬼身后袭来,地上的那团皱巴巴的紫符腾空而起,紫光大盛,与金光混为一体,女鬼惊呼惨叫着满地翻滚,不时被那紫金光芒一裹,形神俱灭了。
只听门外传来一女子声音:“深更半夜的大呼小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已知被救,随即说道:“多谢尊驾救命之恩。”
那女子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她。
这下半夜,倒再无异状出现,我真是踏踏实实地睡过去了。
直到次日巳时,我这才醒过来,若非腹中饥饿难耐,只怕她会继续美美地睡上一天。洗漱完毕,我像个大爷似的摇摇晃晃地下了楼,自从有了钱以后,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
点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我一阵狼吞虎咽之后,略感口渴,于是问道:“可有什么喝的?”
小二道:“咱们这里有上好的陈年花雕,有甘芳醇冽的竹叶青,还有回味悠长的杜康酒呢!”
我微微皱眉:“那个、本姑娘不想喝酒。有没有牛奶,豆浆或者果汁?”
“啊——”小二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我,然后弱弱地说道:“不好意思,小店实无姑娘所说之物,不过小店还有一种玫瑰露,喝起来香甜绵软,想必符合姑娘的口味。”
我叹了口气,朝他摆摆手道:“好吧!你就上一盅来让我尝尝。”
这玫瑰露色泽嫣红,甜香四溢,我以为跟果汁差不多,仰头喝了一大口,谁知甜软清润之中还是带着几分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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