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不解的是,苻坚从我手中接过王剑之时,并没有我想象中那般如获至宝欣喜若狂之色,相反,一抹忧色袭上他的眼角眉梢。
“听闻这柄剑一直是在他手上吧?”
“他?”
“凤皇儿,慕容冲啊!”
“是的。我从他手上偷过来的,想来他过一会儿便会恨死我的。”
“你背叛他。”
“谈不上背叛,我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在保护他,我……不想他当皇帝。至于我跟他之间的渊源我也说不清楚,所以您可以不要问我吗?”
“好,这个我可以不问,但是你为何不想他做皇帝?”
我沉默片刻:当然不能告诉你,我是未来穿越过来的,我知道历史的发展情况,他当皇帝的结果就是死啊!
“慕容氏一族疯狂嗜血,残忍好杀,若是让他当了皇帝,岂非天下百姓都没有好日子过!而您不同,您爱民如子,励精图治,一度统一北方,使百姓免于流离战乱之苦,所以您这个皇帝一定才是天命所归。”
苻坚听后默默地笑了,笑容有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气:“小蝶姑娘,一向以为你快人快语,没想到为了凤皇儿,也有说这口不对心的话的时候,不过这番恭维话寡人受用得紧啊!有一句话你说得很对,凤皇儿会变得疯狂嗜血,却是拜寡人所赐。”
他没有再看我,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殿外廊庭中的梧桐树:“寡人这些年来广种梧桐树,就是希望寡人的凤皇儿有一天能够飞回来,你也知道的吧?凤凰这种骄傲的神鸟,一向是‘非竹不食,非梧不栖’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样接话。
苻坚又道:“世人都赞寡人‘政勋彪炳、雅量盛怀、闵肃温恭、宅心仁厚,一生光明坦荡,唯一点污点弥瑕,终是不善’,那些街知巷闻的童谣所传非虚,我与凤皇儿的关系想必你也听过吧!”
我只好点了点头,万万没有想到,慕容冲引以为终身只耻的事情,他竟能如此坦荡道来。
“寡人从不以此为污点,唯一后悔的便是不该强迫于他,他那样一个刚烈的性子……实不相瞒不怕你笑话,寡人虽有后宫佳丽三千,唯凤皇儿是毕生所爱,那时他才刚十二岁,作为战俘被领进宫里来,一身白衣犹抵不过他一身洁白肤色,眉目之精致柔和更胜其姐姐清河公主,皎皎少年清润如玉,小鹿一般的皎洁,玉兔一般的骄矜,一双眼总是含着泪水一般,纯洁无辜,望着你时更是楚楚可怜,卷翘浓密的睫毛会在白皙的面颊上投下浓厚阴影,忽闪忽闪的惹人疼。寡人阅人无数,何曾见过如此雌雄莫辩惊为天人的丽色,本来他刚进宫来,什么都不知不晓,寡人待他亲切他便视我如兄如父,而就是我这个如兄如父终在一个风雨如晦的夜晚,按捺不住心底那团熊熊燃烧的喜爱之情,终于将他强行占有了,我永远不会忘记他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还有噙着泪水的望着我的绝望而怨恨的眼神,最后只剩无力的锤打撕咬以及寡人毫不怜惜的变本加厉的蹂躏……
苻坚冷笑道:“瞧你这姑娘生得聪明伶俐,竟然不知好歹,你一心陪这婆娘送死,那也不要怪我等辣手摧花了。”说着“噌——”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薄片软剑,那剑头上还带着钩齿,蓝晃晃的想是淬着剧毒。
我看着就怕,刚才的豪情壮志一扫而光,心虚地说道:“且慢!哪有一见面就开打的道理。凡所冤仇,都该有个由头吧!”
苻坚倒也不着急,指着慕容冲道:“这婆娘于二十年前夺走了我派至宝招魂幡。”
我道:“所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让她还给你便是。何必妄动干戈。”
慕容冲浑不在意,干脆翘起二郎腿:“那种破烂儿,姑奶奶早就不知道是换酒喝了,还是随手就扔了。什么招魂幡,连蚊子也招不来一只,白费了我一番心机。”
苻坚见对方死不悔改,还被她一番抢白,怒火更甚:“我派的招魂幡乃是道德天尊得道时遗留在人间的十大法器之一,但凡是尸身保存完好,死亡不超过七日之人便可救回,百试不爽。你那死鬼老公即便尸身完好,但都已死了十几年,又岂可再救他活转?”
慕容冲秀眉一掀,手中酒杯朝对方掷去,又疾又准,苻坚一时间哪得反应,只来得及微微一侧,那酒杯正中额角,顿时鲜血淋漓。
苻坚默然拭掉额角鲜血,却并未发难,只是死死地盯着二人。我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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