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次又算是运气比较好,但是也不知道这通了灵性的巨蛇是真睡还是假寐,总是比正面应对一条精神抖擞气势汹汹的灵蛇要强一些。
慕容冲再次背起我,跃回到地面上,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经过巨蛇的身边,果然还是没有反应,连忙足尖轻点,再次腾空而起,落地的时候我二人已经出了树林。
总算是有惊无险,苦尽甘来。
出得树林子来时,眼前一亮,豁然开朗:浮桥、绿水、幽谷、清泉、修竹、茅舍。
刚踏进茅舍,便闻得药香扑鼻,我对这久违的香气太有感触了,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燃起了斗志和对生的渴望。
此刻房屋正中的竹榻上正半躺着一个神情颇为不耐烦的中年大夫,一手给自己摇着蒲扇,一手给人诊脉,嘴里还在埋怨道:“姚冰这个死丫头,去了那么久也不回来!害得老子好生生的茶硬是喝不了!”
我心道:“但凡医者哪怕医术再高超的,也不敢如此坐姿给人把脉,无不是正襟危坐凝神静气,生怕哪里一断错误了人性命,此人敢如此嚣张,莫不是真有几分过人本领?”
对面的病患反倒正襟危坐,一手放在脉案上,另一只手帮忙把持着,生怕自己些微一晃动就会影响对方的……心情。
“大夫,我这病情如何?”病患问询也是小心翼翼的。
“哎哟!怎么又是内伤又是中毒的?搞这么麻烦!银子带够了没有啊?哎呀呀,真是麻烦死了。”
我一听这声音很是熟悉,示意慕容冲直接将我抱进屋里去。
待我一看清那位神医的面容,先是惊后又笑了出来。
这人生得白白嫩嫩,一张圆圆脸,很是单纯无公害的样子,跟一千年后将我用真武轮回盘送到这里的朱福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一的差别是,这个朱天禄多了两撇鼠须胡,服务态度比之朱福来,那真是云泥之别。
哎呀呀!就是不知道这个朱天禄是朱福来的祖上,还是他的前世。
慕容冲见我笑出声来,很是不解:“你笑什么?莫不是跟这名神医有旧?那倒是好办了。”
我疯狂摇头:“无旧,无旧,只是跟他的十几世孙有些交情。”
慕容冲叹口气道:“你莫不是伤又重了,怎的又开始说胡话?”
将我放置在一张藤椅上坐下,径自走到朱天禄跟前道:“我的病人伤得很重,你先给她治。”
朱天禄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懂规矩还是不懂人情啊,先来后到知不知道?”
慕容冲说:“好的,先来后到是吧?”
剑光一闪,面前这个正在诊脉的病人已血溅当场。
“慕容……你……”
我虽然知道他是怕耽误我的诊疗时机,可是为了我要无故杀人,我却是既不愿见到。
慕容冲没有理会我,他知道我此刻的眼神定然不好看,所以干脆看向了那一屋子等着诊脉的人。
那些人看他剑法如此伶俐,且异常凶狠无情,哪里还敢与他争先,连忙说“您请!您先请!”
慕容冲对朱天禄冷笑一声道:“可见,无论是规矩还是人情,都是力量决定一切。现在可以看我的病人了吗?”
朱天禄点点头,一点难过不忍的样子都没有。
“你杀了他倒好,省得我麻烦!我是医者,不能逃避天职,但是你帮我逃避了,算是帮了我。”
“所谓‘医者父母心’,一个活生生的人,你还在诊脉的人就在你眼前倒下了,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庆幸?”我毕竟是继承了前身的仁心仁术来的,对朱天禄这一套理论颇为不解,慕容冲是杀人的人,所以他夺人性命我不吃惊,但是朱天禄是救人的人,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让我非常不解了。
“我看你倒是挺不忍的,能说出‘医生父母心’的,看样子你是同行?”
我点了点头。
“那你看看他大概是个什么情况?能救活的几率大概是几成?”
我观测那死去的人,大概在被人重伤之后,又重了剧毒,真气岔走的情况下毒素也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虽然大概有人用灵药暂时镇住了他的毒性,若是要完全治好他,须得万分小心的将他身体哪些地方中了毒弄清楚,然后一点点剔除出来,中途稍有不慎这人即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