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药膏来,保管你的脸恢复如初,不留痕迹。”
慕容冲支起下颏,若有所思道:“别,就这么着两道疤还累得某人晚上偷摸出来探知我究竟去会什么佳人儿,若是我的脸恢复得跟之前一样了,更多的桃花扑过来,那不把某人生生累死气死!”
我啐道:“还美死你了!你当你是潘安宋玉啊,那么多女的要对你投怀送抱……”我突然才听出他这话原是在讨我的便宜,气得在他胸口上拍了一掌:“谁爱管你跟谁相会啊!只不过你的脸是因我而伤,在情在理我都要对你负责到底的。”
“哦——原来要对我负责到底啊!”慕容冲更是探究似的地望着我,我发现越描越黑,干脆背过身去气鼓鼓地不再说话,又觉得自己真是奇怪,明明爱他入骨,可是他与我这样暧昧着,我却没有多少欢喜之情,也许正是因为他这样与我玩笑让我太不敢当真,太不敢奢望,如果是容翀的话,他定然不会与我玩笑,他不管对我说什么话,都是那样的认真。
唉——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作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慕容冲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真的生气了,便绕到我面前,正色道:“好了,你也不必为我脸上的疤痕费神了,一个大丈夫长得太过白皙细腻,不像个样子,这么来两道疤倒添了几分英武之气,挺好。”
我听他说这话完全像在说一个跟他不相干的人似的,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慕容冲道:“太晚了,咱们也快回留仙阁吧!”
我点点头:“不过话说回来,那么个光溜溜的美人儿你舍得就这么丢下?还是你们已经……”我才反应过来这话说得也太露骨,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慕容冲无奈道:“唉——有时我真怀疑你是否是个借着小姑娘还魂的上了年纪的女鬼,怎么懂得还挺多。”他说到借尸还魂的时候,我的心怦怦直跳。
“什么也没发生——那女的与我第一次见面能喜欢我什么,不过是我的一张脸罢了。”
我脱口而出道:“我也喜欢看你的脸啊!”
慕容冲认真地说道:“你不同。”
不知怎的,此刻听他说出这三个字,我却分外欢喜。
慕容冲道:“那么晏大小姐,咱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我再次点点头,本想只牵住他的衣角,他却手臂一展,牵住了我的手,我全身微微一颤,轻轻地回握住他的手,掌心触感有些粗糙,我知道那是他常年持兵器留下的茧,但是这样触感却带给我久违的温暖与安定。
地面上两条并行的人影渐行渐远,慢慢地好像融为一体。
不知怎的,只感觉今晚的月色格外温柔。
翌日的比武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惊心动魄,竞争者虽多,不过都是些名头较大的江湖门派慕名前来,可能也没有做那个一统天下的皇图之梦,不过是单纯的求一把好剑罢了,值得一提的是,刘绍的武功倒是意外的十分高明,虽然我不懂武,但是可以看出他内外修为甚高,似乎还在慕容冲之上,听旁的人都在说他是什么“流风回旋刀”嫡系传人,总之就是他的刀法是最强的,不过在场比武时他都是用鞭或枪,似乎是将两种截然相反的兵器都练得融会贯通了,可这个人不是以刀法见称吗?可为何平时又都见他佩着剑。搞不懂,反正以前是小看他了,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有一路人马与我们的派头倒是很像,也是几排的便衣士兵模样的手下那么井然有序的站着,为首的人青色罗衫,身形修长,器宇不凡,似乎在哪里见过,只可惜戴着人皮面具,根本分辨不出,问了洛妃卿的贴身侍女秋叶,也只是说是晋国的某位州城城主。
这人明明是个教养很好的谦谦君子,可全程都在努力扮演着江湖草莽不拘小节的样子,一会儿掏耳洞,一会儿又瘫坐下来,将腿搁在面前的茶几上,对擂台上他手下与旁人的打斗并不挂在心上,好像输赢都可以,来这里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他手下的那名少年看着也有几分熟悉,不过也戴着张丑陋的人皮面具,好是恼人,他的武功看着很不错,比起刘绍却稍逊一筹,最后被他一掌击倒于台下。
按少年心性,本该捶胸顿足万分懊恼才是,可这个少年却淡淡然爬起身来,无所谓地拂了拂身上的灰尘,这便又回到那青衣人身边站好了。
以刘绍此刻的战绩来看,此番王剑的得主定是他的主子慕容冲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