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你回去后就差苁蓉去东都要账。”
“……那个、朱邪公子已付清。”
我愣了愣,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柳画桥的神色也有些许琢磨不透。
还是我打破沉寂:“那……就后会有期了。”
柳画桥抢断道:“我还有话要说。”
“你说。”
柳画桥:“……”
我:“……”
柳画桥:“我想说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回百草堂,记得你曾说过很喜欢百草堂的清静自在,也喜欢钻研药理……”
“……”
“其实,这几年来,你没有找我治伤,我甚是想念啊!……但我一个大夫,总不能主动找上门去硬给人医治吧!何况换个角度来想,你不来找我说明你过得很好,无需再与人厮杀搏命,我该为你高兴才是。”
这人一向都给人有条不紊胸有成竹的自信范儿,很少有这样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大概已猜出他接下来的话,自是全神贯注,细细聆听。
“我也想过是否与你之间难道就只是医者和伤患的关系,为何每次看到你中毒或是受伤我都万分揪心,每次都恨不得拼尽平生所学为你医治力求不留遗患,与对待旁的病人心境确实不同……可你每次都将诊费、药费甚至伙食费一概与我计较清楚,便是将你我的医患关系摆正得明明白白,倒让我越发猜不出你的心意来。”
说到此处,一个素来淡泊平和、温文尔雅的人也不免有些急躁起来:“我这人原本的生活单调得紧,我一向也并未觉得不妥,直到你第一次出现,与我谈天说地、论江湖轶事,更可以一起烹茶煮酒浮生偷闲、山间采药细品流光,呵呵实在投契得很!也让我觉得人生原来可以如此有趣。以至于,你后来再也不出现了,我是那样的不习惯……”
我愣住了:这是算变相的向我表白了吗?
为什么不早点?在我还没有来这家客栈,在我还没有再次遇见朱邪瑜的时候?
“我这人,就像你说的,过得像个山间老僧似的,情欲之事我一点也不在乎,就只想跟你像从前那样,你心里哪怕一直惦着朱邪公子我也不在乎,反正江湖风雨你也吹打得够了……”
我想都不想,摇头道:“不可能了,错过就是错过了。现在的我不只是惦着他,是心里满满都是他。”
“……”
“不过我仍然感谢,感谢你救我一命,感谢你对我的垂爱。”
“我说过,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这些话憋了许久,今日总算给自己一个交待,也得一番轻松畅快。有事还是可来百草堂找我,我一直都在。”
我点了点头。
双方拱了拱手,正式作别。
他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对我说道:“其实我这人并不坦荡,还是藏了一点私心,相思蛊并非无法可解,不过方法我只告诉了朱邪瑜,就看他怎么做了,你们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再会!”
一袭青衣,飘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