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娜终于不再摇头,说:“她主动去接近的人,都已经被厄运缠上了。”她侧目看向阿卡丽,说:“你们唯一的活路,就是在她决定下杀手之前,离开比尔吉沃特。我虽然需要你们替我解答些疑问,但就算解决不了,我也不介意送你们离岛。”
艾瑞莉娅端起一碗水果沙拉,边吃边说:“那别等啦,你到底有什么疑问,抓紧时间问呀。”
黛安娜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外面波光粼粼的海面,说:“那个答案,要用眼睛去看……你们先休息会儿吧,不会等很久的。”
艾瑞莉娅吃光最后一块蓝莓芝士蛋糕,抬头对窗边的黛安娜说:“虽然你不参入其他帮派的争斗,但如果莎拉她知道了我们在这,保不准会来对付你的啊。你又把她说的那么危险,要不要提前做些准备?”
黛安娜淡定依旧,回道:“她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你们在这了。但我之前说过,厄运小姐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不需要防范。而你们还是要时刻保持警觉,想取你们性命的,应该不止眼前的那几个人。”
比尔吉沃特湾,港口内外大量海盗穿行在气氛紧张的街道上。近海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艘战船随浪摇摆,封锁了整个海岸线。
厄运小姐所乘的那艘最大的战舰,安静的停靠在码头。船舱下层,那间宽敞的屋子内,满满一桌的酒瓶已经空了大半。
厄运小姐侧躺在地上,醉眼朦胧。
在门口又站了一名女性,但这次却不是红发皮衣的卡特琳娜。而是衣装暴露,身材性感,披着一件立领披风的皮城名媛,乐芙兰。
厄运小姐摇晃着酒瓶,慵懒的说:“哎呦,平时只有臭男人会往我这屋里挤。最近怎么总有女人来呢?你也要陪我玩玩么?”
乐芙兰站在门口,环抱双臂,低着头浅笑道:“我可受不了你的玩法。”
厄运小姐又喝光一瓶酒,撑起身子,从矮桌上拿起一瓶新酒,说:“那你堵在门口干嘛?要站在旁边看着,学习我的技术么?”
乐芙兰仍是低着头不动,说:“你的技术我怕是一辈子也学不来。”
厄运小姐扫兴的哼笑一声,继续喝酒,说:“算啦,不管你了。站累了就进来坐坐,我这屋大,能容下不少人一起呢。”
乐芙兰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说:
“卡特琳娜是帝国派来的人,奎因是德邦派来的人。”
“我知道。”厄运小姐对她的话毫不意外,随意的回应。
乐芙兰同样淡定,继续说:“卡特琳娜是为了拉拢普朗克,在海盗集团植入己方的势力。奎因是为了调查亚特兰蒂斯的真相,混入内战后,顺势加入了你的部队。”
“我知道。”厄运小姐继续喝着酒,没有多余的反应。
乐芙兰也是一样,又说:“卡特琳娜说藏宝图在阿卡丽身上,是骗你的,她并不知道藏宝图在哪里。”
“我知道。”
乐芙兰说:“派克没来配合你们围攻,是因为受到黑潮的戴安娜阻挠。阿卡丽她们现在就在黑潮的码头,很快就会离岛。”
“我知道。”厄运小姐显得有些不耐烦,说:“你是专门来向我汇报工作的么?有时间去收集这些没用的消息,不如直接抓两个精壮的汉子送给我。”
乐芙兰站在门口,一步也没有靠近,抬起头看着醉醺醺的厄运小姐,说:“普朗克还没死。”
“我知道。”厄运小姐一手握着酒瓶,一手握着火枪,说:“再不说点我感兴趣的,你就只能用身体来满足我了。”
乐芙兰整理了一下披风的衣领,隔着屋子的窗户看向平静的海面,说:“你封锁全岛,又以藏宝图为借口全力追杀阿卡丽,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引普朗克上钩的诱饵。”
厄运小姐放下火枪,浅笑道:“别又是借口又是诱饵的。那日小卡特认真编的故事,我多少也要配合一下嘛。她当时说的口干舌燥怪辛苦的,我心疼她,就当作是阿卡丽带着藏宝图要跑,封岛追一追不过分吧?”
乐芙兰点点头,说:“当然不过分。演戏嘛,就是要演得像一点。那么,这场戏还有多余的位置吗?”
厄运小姐轻笑一声,拍了拍身边的桌面,说:“早说是来应聘的呀,进来坐吧。想演什么角色?”
“一个道具。”面对邀请,乐芙兰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说:“在你导演的这场戏里,所有角色最后都会是坏的结局。而我呢,并不喜欢悲剧。所以干脆就当一个普通的道具吧……我只是在你们杀阿卡丽的时候,会要用到的一条锁链。”
厄运小姐眼中罕见的闪过一丝困惑,似乎乐芙兰说的话感到有些意外。而她意外的并不是又有人想要阿卡丽的命,而是对方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或者合作之类的事。
主动找到厄运小姐的人,无论带有何种目的,有多缜密的计划,总会在不知不觉间反被她所利用,最后落得凄惨的下场。原本她想着乐芙兰也是来找她做交易合作,甚至像卡特琳娜一样用谎言欺骗利用,但没想到对方不仅什么都没提,反而更像是在摊牌示弱。
厄运小姐看了一眼门口这名身材容貌不输自己的女性,她想,这名神秘女性难道能布下一个她也看不透的局?随后轻松的笑了笑,说:“阿卡丽呀……真可怜,究竟有多少人想她死啊?……道具的话,就需要有人拿去使用,自己是不会动的。像你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工具人,就真的没有自己的想法么?”
乐芙兰试着解除她的戒心,说:“别瞎猜啦。我没有任何要求,任何企图,也不会跟你做任何交易,任何合作,对你的行动也不会做任何干扰。我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如实的交代清楚,就是要表明我没有任何企图或者计划。而我作为一个用来杀死阿卡丽的工具人,则会对你们的行动起到一些帮助。”
厄运小姐轻笑一声,说:“你干嘛这样卑微呀?我对你做过什么吗?瞧你可怜兮兮的样子,搞得我都想把你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下了。嗯,前凸后翘的抱起来一定很舒服。”
乐芙兰看着侧靠在桌边的厄运小姐,说:“跟你比,我的身材只能说是平平无奇了。”接着又说:“我虽然是第一次见你,但之前我认识一个极度危险的人。而你呢,是连他都不愿轻易招惹的人。他给我的建议,就是过来主动坦诚所有的事情,表明立场。在你面前,做个没有想法的工具人,至少不会变成一个悲剧的角色。他曾说:任何人在主动接近你时,就已经被厄运缠上了……”乐芙兰伸手指着自己脚边的门线,说:“我们之间的距离,还不算太接近吧?”
厄运小姐看着站在门口与她保持距离的乐芙兰,缓缓眨了一下眼睛,轻声说:“哦……是那个大胡子魔术师啊……他怎么还没死呀?”
乐芙兰说:“他跟我说,如果你还记得他,就让我转达一句话:他期待与你的第二次交手……”
乐芙兰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船舱,留下厄运小姐一人,不为所动的继续独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