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强借口看热闹,就站在了墓坑的旁边。
众人又客气了一番,先后散去,那个负责人又叫人给林小强拿坐的拿水不提。单说这考古队的几个考古队员,刚才看了通林小强做法的热闹,又见林小强并不是为了钱财,也觉得稀奇,再一听,这还是舍己救人的英雄,也不禁有几分好奇。况且林小强长的也眉清目秀,举手投足也是规规矩矩,虽然脚是不方便,看上去倒也是正正经经的出家人。这不过清代一个普通墓葬,也没有什么出奇的文物,不过一两天的工作,所以来的都是年轻人,东西也不值钱,你要看,就看看呗。
林小强站在边上看,人家清理墓室,画图照相,个人忙个人的。这个墓确实也没什么特别,随葬的东西也不过是些日常的盘啊碗啊,有几件首饰,也很一般。所以,并没有特别的加强安保,出土的东西,就摆在旁边的一块塑料布上,等着编号,有个戴眼镜的小姑娘看管着。
林小强一看机会来了,就慢慢凑过去。“这就是文物啊?”
“对啊。出土的都叫文物。”
“我还以为多神奇呢。这不就是普通的盘子碗嘛。还没有我们观里的好看。”
“珍贵的文物那不容易见到的,特别在我们这地方。我们搞考古的,真正的宝贝,可能一辈子也碰不到几次呢。但是你别看他们普通,可是也能给我们提供很多历史信息,一样有研究价值的。”
“哦,是嘛?那我还真不懂。我可以摸摸嘛?”
“摸吧,反正你也拿不走。小心点就是了。别拿高了啊,就在地上看看。”
“这个是盘子,嗯,瓷的。上边画的这是什么?我看着是个寿星?怎么画的这么丑?”
“嘻嘻,那就是个寿星。这可不丑,不要用现代的眼光去看古人的绘画。”
“哦。知道了。这个是?我认得,这个是插蜡烛的,我们观里也有一个,不过现在没用了,换了个新的。还是铜的呢。”
“嗯,这个是蜡扦,这是锡的。我问你,你看上面这个签子这么长,蜡烛怎么插上去啊?”
“哈哈,这你难不倒我,老师父告诉过我,这以前的蜡烛啊,不是用棉线做芯的,以前棉线都金贵着呢。以前的蜡烛,是用稻草的杆做的芯,中间是空啊,所以啊,那个签子直接就插进去了。现在的蜡烛,都是实心的,反而插不进去。我们新换的那个,就只有很短的一截签子,比图钉长不了多少,所以一插就插上了。”
“看不出来,你还知道啊。”
“那是,我问过嘛。咦?这个瓶子倒有点好看,怎么是黑的啊?”
林小强早就瞄到了那个瓶子,这下很自然地伸左手把瓶子拿起来,右手好像上去抚摸瓶子一样。林小强手那多快啊,就这么一拿一摸,已经掉包成功。
“那是个银瓶子,埋久了,氧化了,就是黑色的。”
“哦,是这样啊。”林小强放下瓶子。这虽然得手,也不能马上就走。挨个看了地上的文物,闲聊了一通,又假装看了看人家在墓坑里的工作,这才告辞回观。
饶是林小强一辈子经手东西无数,这回那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在裤兜里把瓶子握的紧紧的。这就是个炸弹啊,一个不小心,那不比真的炸弹炸了还吓人?
战战兢兢回到观里。杨大爷依然盘腿坐在椅子上,林小强上前小声问道:“大爷,大爷?”
杨大爷缓缓睁开眼,看见林小强,说:“拿回来了?”
“拿回来了。这东西放哪儿啊?您收着?”
“你先找个地方放好,别动它就行。我还有事吩咐你。”
“哎。你说。”
林小强李兵现在巴不得杨大爷指使自己做事呢。来观里快一年了,杨大爷就没主动招呼林小强做过什么事。都是林小强李兵想方设法套近乎,当然,基本都是热脸贴冷屁股。这杨大爷吩咐的,现在那就是圣旨啊。
“你先去把瓶子放好,去你屋里拿张席子过来。”
林小强答应一声。进自己屋拿席子事小,这瓶子放哪儿啊?放自己屋?那晚上岂不是睡在一炸药包上?恐怕每天晚上都睡不踏实。放小老道那屋?虽然现在那屋没人住了,可是昨晚上那小老道就是在那屋把妖怪放出来的,这再放进去,谁知道他那些符啊阵的还有没有效,又给放出来了怎么办?放杨大爷那屋最安全,可是杨大爷不让进啊。这可怎么办?想来想去,干脆就放在神像前,交给神仙镇住得了。对着太上老君拜了几拜,害怕有人来看见了乱动,就把瓶子藏在神像背后,又拿了些黄纸来盖上,先就这么处理,等杨大爷好点了再说吧。
回屋把自己睡的席子扯过来,杨大爷挣扎着站了起来,林小强连忙扶住。杨大爷好歹走了两步,算是站住了,指示林小强把椅子挪开,把席子铺在椅
子那位置上。林小强也不知道这杨大爷要干什么,照办就是了。铺好席子,杨大爷又让林小强搀着,艰难的坐到了席子上,然后从怀里拿出两张符,对林小强说:“把大门关好,上门栓。后门也关上。这张贴大门里面,这张贴在后门门框上。我这要躺几天。不要叫我,不要碰我。守在我旁边,哪儿也不要去。”
“你这是要运功啊?那意思我给你护法呗!这倒行,可是我总要吃饭睡觉上厕所啊,哪能哪儿都不去呢?”
“尽量哪儿都不去,就守在我旁边。这个,你再拿着。”
杨大爷又给了林小强两样东西,一个黑不溜秋,黄豆大小,像是什么豆子一样;另一样像是个红包模样,烟盒大小,不过是黄纸折的,上面用红色写满了符文一类的东西。
“万一有什么事情,把这个药吃下去,然后把这个撕开就行。记住,不要叫我,不要碰我。也不要开门见外人。”
“哎!行。可是,你这运功要几天啊?”
“短则三五天,长则七八天。你不用担心,到时我自会醒来。记住我说的,小心了!”
“行,您放心吧!”
杨大爷点点头,缓缓躺下,向右侧卧,脸朝着墙。也没有枕头,就是曲肱睡在手臂上。不一会,就一动不动了。
林小强先把大门栓上,又贴好了前后门的符。回来坐在杨大爷旁边的地上。
“这是个什么玩意?黑不溜秋的?”
“杨大爷不是说是药嘛?”
“药?医什么的?包治百病?”
“不知道。我们又没病,吃什么药?”
“要不我们试试?”
“别,别。杨大爷说了,有事情再吃,现在又没有事情。”
“开个玩笑,瞧你吓的。我还不知道这药不能乱吃?有事再吃,这能有什么事呢?”
“这哪儿知道啊。反正不要是昨晚上那种事情就好。”
“别提,别提,想起来都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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