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戒展现在二人面前。
看着这通体赤红的戒指,齐慕笙眼中浮现一丝疑惑:“顾老弟,这戒指…有何意义吗?”顾逸轩不会无端做出这等举动,他将这枚戒指递到自己眼前,定然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齐二哥,梦络便在这里。”顾逸轩的话,让齐慕笙心中猛然一惊。梦络竟然在这枚小小的戒指当中?!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齐慕笙瞪大了眼睛盯着血色玲珑戒,惊愕道:“一个活生生的人,如何能够进入这小小的戒指之中?莫非她……”他承认,在知晓梦络是南陵公主,前宫氏皇室后裔之时,他对她的确是怀有敌意。但这敌意更多的是对于梦络隐藏真实身份的不满,对于她这个人,齐慕笙并没有任何异议,也从未想过要她从这个世上消失。
顾逸轩缓缓将手放下,用袖子将那戴着戒指的手遮住:“梦络她并未消失,她只是暂时被收到血色玲珑戒中静养罢了。待时机成熟,她自然是会出来的。”顾逸轩心中依旧抱着希望,期待梦络与凤霖归来后,二人皆能完好无损。
看着顾逸轩一脸期盼的神色,齐慕笙不知应当说些什么才是。梦络不在身边,想必顾逸轩亦是心中难受得紧的。他不希望顾逸轩与自己一样,经历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好在梦络与迦罗不同,她并未从这世间消失,顾逸轩只需要忍受一段时间便好。如此想来,齐慕笙尚且为顾逸轩感到一阵庆幸。
“齐二哥方才问我发生了何事,以致于与星泽在皇宫之中大打出手,引得众人瞩目。这枚戒指,便是理由。”顾逸轩将星泽对梦络与宫玉流所做之事悉数告知齐慕笙。这才让齐慕笙了解到事情的始末缘由。
“想不到星泽竟然这般大胆,竟敢如此对待一国君王与公主!”虽然齐慕笙对于宫氏皇族依旧无法释怀,可当年战乱爆发之时,宫玉流与宫梦络亦不过稚童,若要追究责任,当是与他们毫不相关才是。齐慕笙之所以对二人耿耿于怀,其实也无非只是针对这二人的身份罢了。
而星泽却是不同,他乃是宫氏王朝的老臣,当年之乱,他亦有参与,且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是以齐慕笙对于他之敌视,远远超过宫玉流兄妹。再加上得知他此番犯上不忠之举,自然引得齐慕笙对其之蔑视与不耻。
“逸轩如今想来,当时的确也是冲动了些。可事关心中所爱,关心则乱。若是时光重来,逸轩想,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听着顾逸轩的话,齐慕笙感同身受,不错,心爱之人的痛楚,的确是一道烈火,足以将人之理智在瞬间焚烧殆尽。
可即便他能够理解顾逸轩的难处,但是齐沐风那边,满朝文武,各国王侯,皆等着顾逸轩给出一个解释。
星泽无论如何也是南陵国国师,纵然齐沐风有心维护顾逸轩,也无法当着诸国之面,这般庇护。怎么说,顾逸轩也需要上朝,给诸国一个交代的。
“顾老弟,你可知晓,大皇兄今日已经入宫去拜会过星泽了,星泽亦是向父皇上奏,当着诸国王侯的面,参了你一本。现下父皇亦是压力当头,世家之人跟势起哄,吵闹着要直接宣你入殿交代的,好在父皇力排众议,让我先来与你商议,在你做好准备之后,再与父皇禀告即可。”顾逸轩听言,心中对齐沐风尤为感激。
“逸轩在此,多谢皇上。”面对齐慕笙,顾逸轩微微俯首作揖:“也多谢齐二哥。”
“你我兄弟,又是尽心辅佐我之人,现下有难,我又如何能够袖手旁观。”齐慕笙一把将其拉起,顾逸轩道:“你若是想好了对策,便与我说。时间也莫要拖得久了,有那些世家之人与外族者双重的压力,父皇恐怕也压不了多久。”若是齐沐风的身体康健,齐慕笙自然是不用担心的,可现下齐沐风连起身站立都有些困难,他担心,这样的强压之下,齐沐风会挺不住。
“齐二哥,现下宫玉流已经回到了宫中宅院内,以他之能为,逸轩相信,他定能够助逸轩一臂之力。”说到此,顾逸轩顿了顿,继续道:“待逸轩将朝服换上,这便与齐二哥进宫面圣。”皇上的身体耗不得,若是任由这般强压顶在身上,恐是撑不了多久。
“如此,甚好。”见顾逸轩开口应承下来,齐慕笙稍稍松了口气,看来顾逸轩是有办法应对的,如此,便是极好的。
而这边,皇宫之内,齐宇恒与韩非旸单独寻了个静谧之地,留方陵在原地等候。
“非旸,说吧。”方陵的性子,太过骄纵任性,有些事情,的确是不太适合让他知晓,齐宇恒也是能够理解为何韩非旸会特意将其排开。
待二人站定,齐宇恒面向韩非旸,向他道:“此地幽静偏僻,不会有人来此,非旸你大可不必担心,放心说便是。”
只见韩非旸低头沉吟片刻,随后豁然甩开衣摆,猛地向齐宇恒跪下:“请大皇子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