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之上。
“多谢红悦姑娘。”见吉祥的伤口被红悦包扎整齐后,平安方才有些松了口气,对上红悦的双眼,轻声言谢。
“无需言谢,现在吉祥小哥的伤口还需要进一步的清理和治疗,琴韵阁大门口现在客人很多,为不引起慌乱,两位小哥还是同我从后门入阁吧。”红悦说着,将二人引到琴韵阁后门处带了进去。
“对了,红悦姑娘,你怎会随身带着这么大一卷白布?”平安一面跟在红悦身后向前走,一面开口问道。这寻常女子,会随身带着一卷布么?
好在红悦是背对着平安的,在听闻此言之后,脸上骤然一阵通红。这要她一个女子如何回答?她现在正值葵水期,这卷白布,本是她为自己准备的,难道要她当着一个男子的面,将这事给说得明明白白么?
“这…你就不用追究这么多了。只要能够帮得到吉祥小哥就好了不是么。”红悦呵呵一笑打着哈哈,很快便领着二人来到了客室之中,开了门,帮着平安将吉祥放下,好好安顿之后,便走出了房门,回头对平安道:“平安小哥,你且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与秦姐姐说一声,让她做些安排。”毕竟琴韵阁乃是秦怀素在做主,将两个男子留在琴韵阁这等大事,秦怀素必须得知情才行。
“有劳红悦姑娘了。”平安点点头,待红悦离去后,轻抚着自己受伤的手腕。方才紧急时刻,并未留意到自己的伤势,现下放下心来,手腕处倒是一阵一阵的疼痛袭来。
未过多久,走廊上便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怀素带着红悦急急向客室而来。开了门,便见着吉祥躺在床榻上,腰腹上缠绕的白布已然透了鲜血,平安在一旁靠着墙端坐,捂着自己的一只手腕,神情痛苦。
“让两位小哥久等了。”秦怀素示意红悦将房门打开
,随后侧身让跟在身后的大夫进了去。
“这位是常年为琴韵阁众人诊治的陈大夫,平安小哥勿要担心。”见着陌生人的平安,现下尤为警惕。秦怀素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即刻开口向平安道出大夫的身份,轻声安慰道,如此才让平安将心放了下来。
陈大夫乃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大夫,年岁正值花甲,在乱世征战之时便已见过了不少的场面。只是最近几年,着实是平静了许多,是以很少见到血光了。
今日见着吉祥与平安的伤势,倒是令陈大夫放心中有些兴奋。放下肩上的药箱,先为吉祥诊治。
“陈大夫,如何?”待陈大夫号脉结束,将缠绕在吉祥腰腹的白布轻轻取下,随后转过头,对秦怀素道:“秦姑娘,接下来,陈某要解开这小哥的衣衫,你们二位当是回避才好。”秦怀素与红悦相视一眼,双双点点头,拂了拂身向陈大夫道:“那,怀素与红悦便在门口等候。”话语洛,二人转身出了房门,静静候在门口。
待秦怀素二人出去后,陈大夫方才继续动手,从药箱之中拿出剪子,将吉祥伤口处的衣衫剪开。血液有些已经凝结成块,若是不将衣衫剪开,很难去除身上的衣物,一个不小心还会扯到伤口。
“这位小哥,麻烦你将药箱中的银针布包取出,陈某要为这位伤患缝合伤口。”陈大夫自行拿出火折子,又从药箱中翻出一瓶药酒。平安按照陈大夫的吩咐,轻手轻脚地为其拿出银针布包,小心地将布包展开。
“大夫…吉祥他的伤势,可严重?”短刀入腹,鲜血直流。怎么可能不严重。在话问出口之后,平安自己也是轻嘲一声,但心中总还是希望大夫能给自己一个安慰。
“刀剑入体,伤及肺腑。自然是有些损伤的,不过好在这位伤者并未被刺中要害,加之就医及时,虽然有些失血过多,不过只需要之后好好调养调养,很快便能恢复康健。”陈大夫一面用药酒擦拭着银针,一面对平安道。
待银针悉数被药酒浸过,陈大夫又将火折子点着,将其在火苗之中过了一过。随后麻利地穿针引线,着手为吉祥细细缝合伤口。
“呃!”尖锐的针头入体,吉祥疼得一声闷哼。身体骤然一颤。好在陈大夫反应迅速,即刻压住他弹起的身体,飞针走线,在短短盏茶时间之内,将伤口缝合完毕。
最后,用纱布沾了些药酒,仔细将伤口边缘处的血迹细细擦拭干净。小心翼翼地为吉祥包扎好,这才擦一擦头上的汗珠,松了一口气。
“好了,接下来,只需要等待伤口慢慢愈合便是。”吉祥这边弄完了,接下来,便轮到平安。陈大夫向平安摊开手伸到他面前,示意他将受伤的手腕让他瞧瞧。
平安听话地折断的手腕放上,陈大夫仔细观察了半晌,从药箱之中拿出两块夹板,固定在平安腕部,随后在夹板外缠上纱布,用力拉着两头向外一扯。
咔哒,腕部传来一声轻响,平安眉头一皱,连哼也未哼一声。
这小哥,还挺能忍痛。陈大夫心下对平安的好感,顿时多了几分。
“好了,方才那一声,便是正骨的声音。现下折断的腕骨接好,半月内,莫要用力,好好静养便是。”将纱布两头打了一个结,陈大夫抬头向平安笑了笑。
“平安,多谢陈大夫!”受人之恩,理应致谢。平安正坐俯身,向陈大夫行了大礼。
“莫要这般多礼,救死扶伤,本就是身为大夫的职责。小哥如此,倒是让陈某有些受不住了。”平安还有伤在身,陈大夫微微一笑,伸手将他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