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韩非旸揉了揉额角,太阳穴被哭声震得抽搐不已。
“启禀姑爷,这二小姐,乃是因为驸马爷欲纳她为妾,才...才这般难过。”肖厌生?韩非旸一愣,这些日子忙着沈府与异人之事,着实有很长呢时间没有关注大皇子一派中的其他人了。突然听到肖厌生的消息,倒是让韩非旸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驸马爷...亲口说要纳锦绣为妾?”肖厌生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那齐未央没有反应吗?
“这...小的们也不清楚。”侍从为难地回答道。主子们的事情,他们这些下人哪里摸得清楚。就是这消息,还是伺候在沈夫人身边的丫鬟传来的呢。
“算了,我自己去问吧。”问这些下人也不能问出个什么所以然来,韩非旸绕过照壁,直向前厅而去。
一踏进门便见沈锦绣趴在沈夫人双膝之上,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惜。
而沈心慈亦坐在一旁,一手玩着垂在胸前的长发,一面对这沈锦绣道:“妹妹其实也无须这般伤心,那驸马爷的身份高贵,你嫁过去,纵然是妾,却也是金贵之躯,并不亏损什么。”
沈锦绣闻言,攥着沈夫人衣衫的手,抓得更紧了。沈夫人侧目看了眼沈心慈,叹声道:“好了心慈,你妹妹正伤心呢。你呀,就少说两句,别再这儿火上浇油了。”
沈心慈闻言,轻哼一声,将头别了过去。她说的是事实不是吗。
“这是怎么了?锦绣怎么这般伤心?”韩非旸来到沈夫人面前,拱手作揖,行了礼之后将目光转向沈锦绣。
沈锦绣听到韩非旸的声音,即刻抬头看向他,一双桃花眼中泪水盈盈,真是我见犹怜。
“姐夫...”看着心上
人站在自己面前,沈锦绣心中的委屈更为浓烈。
“非旸啊,你回来了。快,劝劝锦绣吧,这孩子自从知道驸马爷要纳她为妾之后,尤为伤心,哭到现在也没个歇啊。母亲担心她会伤了身子。”沈夫人一脸忧色看向韩非旸。
“原是这样。母亲莫要担心。锦绣你先起来。”说着,便伸手将沈锦绣拉了起来。
“驸马爷这样的话,早已经说了不止一次了,以往作不得数,这一次的也不例外。说不定明儿也就算了。”韩非旸对上沈锦绣的双眼,轻声安抚道。
“这次可不一样。”沈心慈在一旁出声道。
“怎么不一样?”韩非旸转过头看向她,不解而道。
“这一次,可是大皇子殿下承诺了的。”沈心慈走到韩非旸身边,挽过他的一只手臂,半倚着他回答道。
沈锦绣双眼盯着姐姐放在韩非旸臂弯间的双手,眼底闪现一簇妒火。
“母亲,大皇子当真这么说?”没想到肖厌生竟然能够说动齐宇恒为他推动此事,这倒是有些意思了。心底莫名地有些期待,这肖厌生下一步,又会有什么出乎他意料的举动。
只见沈夫人点点头,无奈应道:“哎,确是如此。大皇子殿下今日亲临沈府,便是向老身说道此事。锦绣,心慈二人皆在场,将大皇子的话听得真真儿的。”是以锦绣才会这般哭闹。想她一个沈家堂堂二小姐,无论嫁给谁,都应当是做正妻的。可偏偏那驸马爷的正妻又是长公主,动不得,怨不得。可怜了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却是要给他人做妾。沈夫人也是痛心疾首,极度不愿的。
“哎,既然大皇子都开口了,咱们也不能说什么。锦绣,你想开一些,毕竟嫁的是驸马爷,即便是妾室,地位品级也是不低的。”韩非旸脸上挂着安慰的笑,向沈锦绣轻声安抚道。
见心上人也这般劝慰自己,沈锦绣不禁觉得眼前一片灰暗。身形踉跄,险些摔倒,好在身旁的侍女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扶了一把。
“姐夫,你,当真觉得这样的安排,对锦绣来说,是好的吗?”沈锦绣贝齿轻咬朱唇,强忍着心中的悲苦,颤抖着声音开口向韩非旸发问。一双水眸紧盯着他,分毫不挪。
一旁待命的阿飞像是看出了什么异状,抬眼看着沈锦绣。这个沈家二小姐看着公子的眼神,似乎有异于常人。难不成......心中划过一道猜想。
韩非旸见着沈锦绣这般模样,知晓她已经濒临崩溃,不得再受更多打击,遂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对沈锦绣道:“今日事情太多,夜也深了,等到明日,我自会为了锦绣之事去一趟大皇子府求求情。”
沈锦绣闻言,愣怔片刻。随后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一展笑颜。
“锦绣多谢姐夫,一定按照姐夫说的做。”微微拂身,向沈夫人道:“母亲,让您担心了。锦绣现在已经无事了,便先行回房。”
见女儿的神色恢复如常,沈夫人心中的石块也落了地,回之一笑,轻言道:“无事便好,锦绣啊,你今日也乏了,赶紧回房歇着吧啊。”侧目看向韩非旸,眼中满是欣慰。
待沈锦绣离去,沈夫人拉过韩非旸的手,不住地夸赞道:“非旸啊,多亏有你,锦绣才会恢复得这样快。你呀,当真是沈家的福星啊。”
“母亲过誉了。”韩非旸微笑回道:“天色已晚,母亲方才安慰锦绣也是辛劳了,快些回去歇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非旸便是。”
沈夫人笑着点点头,在侍女的搀扶下回到了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