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拿眼色示意下人,赶紧收拾干净。侍女们见状,立刻上前,蹲下身子着手处理满地的碎瓷。
“啊!”一个侍女正在收拾孟知秋脚下的碎瓷,奈何,孟知秋突然抬脚一踩,刚好才在那侍女的手上,顿时,碎瓷刺穿纤纤素手,白净的手鲜血淋漓,侍女疼痛不堪,忍不住惨叫一声。却见孟知秋根本没有抬脚的意思,只是眉头一皱,大声喝道:“鬼叫什么!?还嫌不够乱么?你怎么管教的下人!?”头一偏,一腔怒火朝着孟夫人撒去。
孟夫人见那侍女面色惨白,大汗淋漓,因孟知秋一声呵斥,紧紧咬住双唇,不敢再出一声,心下有些不忍,遂道:“老爷,是妾身管教不严,今后,妾身一定好好管教她。老爷,您看,这满地狼藉,还得让她们收拾了,否则不成规矩。”
孟知秋这才将脚抬起,那侍女赶紧将手收回,把碎瓷捡起之后,退了下去。
“哼!傅求安!你以为你的命,就能挡住这门亲事了么?傅怀桑,只能是我孟家的儿媳!”孟知秋半抬头,看向前方,眼中狠色立显。
“老爷,您说的是,待怀桑三年守孝期过,妾身立马为她和秋安筹办婚事。”孟夫人连忙附和,却见孟知秋转头呵斥道:“妇道人家,懂什么!傅怀桑一定要在一年之内,嫁入孟家!”一年,是天问与他约定的期限!
不久前,他与天问达成了交易,天问可以帮助他,扶大皇子穆天拓上位
,许诺一年,而他要的,便是傅家的辛密至宝!说起这辛密至宝,当年他处理傅家夫人那事的时候,本想将傅求安也一并收拾了,那时,傅怀桑不过一个幼小孤女,直接收进孟家,做童养媳,他便能名正言顺地吞了整个傅家。奈何,傅求安却告诉他,傅家有一辛密至宝!只有他傅家人方能开启,傅怀桑年岁尚小,当时的她并不知晓这辛密至宝的存在,所以,这辛密至宝的关键,便在他傅求安身上!因着这原因,他才留了傅求安一条命!而今,天问又不知从何处听得这个消息,竟向他要这东西做酬劳,虽然心有不愿,可至宝在权势面前,实在是太过渺小了。遂他答应了天问的要求。
“爹,为何如此着急?”这下,连孟秋安都有些不解了。孟知秋看了儿子一眼,这交易本就是他与天问秘密达成的,未免落人把柄,除了他二人,并无人知晓此事。孟知秋心中盘算着,是否将这件事告诉孟秋安,毕竟,他也算是这局中之人。
孟秋安见孟知秋看着他,沉默了半晌,心中知晓,父亲现下肯定有其他的想法,遂也不着急催:“爹若是现下不便说,秋安便就不问了。待爹认为时机成熟后,再与儿子说便是。”儿子如此通情达理,进退有度,令孟知秋心中倍感欣慰。
他点了点头,心情也因此缓和了不少,脸上的严肃、愤怒之色,在面对孟秋安的时候微微消散了些:“秋安,你放心,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孟家,都是为了你。”
“孩儿知晓。”孟秋安拱手,朝孟知秋深鞠一躬。待立身站直,遂对孟知秋道:“爹,依孩儿看,要让傅怀桑一年之内嫁入咱们孟家,并非毫无办法。”孟秋安心中暗自盘算。
听孟秋安似乎有所打算,孟知秋登时来了精神,急急向孟秋安问道:“我儿可是有了什么主意?”要知道,三年的守孝期,是皇上亲口许下,期间不可言婚嫁,孟秋安究竟有什么方法,孟知秋倒是当真好奇的很。
“爹,虽然咱们大睿以孝道为先,亲人逝去,定当守孝三年。可这期间不可言婚嫁,是有所前提的。”孟秋安嘴角一勾,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浮上面庞,接下来的话,令人心中生寒:“女子的清誉,名节,乃是重中之重。如若在守孝期间,傅怀桑已经是我孟家的人,纵然她守孝未满时期,但这等大事,皇上不会不管,届时,定然是亲自下旨赐婚!有了皇上的赐婚,爹,这便是昭告天下,她傅怀桑就算是不嫁,也不行了。”
孟知秋听言,心中乌云顿时消散,大手一拍,急急称好:“哈哈哈,我儿果然是好计谋!没错!只要她傅怀桑成了我孟家的人,有了皇上的赐婚,她就是再不甘愿,也得嫁入我孟家!”
孟夫人在一旁,看着儿子和丈夫如此算计一个女子最为看重的清誉名节,背后骤然爬上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