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崆峒子手捻胡须,嘿嘿一笑,嗓音沙哑的道:“用不着那么多礼数,二位施主的事儿掌教都已经跟贫道交代过了,一切随缘便好。”
想不到这崆峒子行事如此利落,没有任何寒暄,他让夏缇平躺在床榻之上,先用手仔细的切了切夏缇的脉,随后从怀中取出了一只黄符,将其点燃在夏缇头顶晃了晃,一股刺鼻的烟味传了出来,呛得我一阵咳嗽,这老道不好好瞧病,怎么装神弄鬼的。
可就在这时,就听夏缇“啊!”的一声大叫,手捂胸口,表情极是痛苦。
崆峒子见状立即打开门窗,那烟味顷刻间散了去,夏缇也跟着恢复了正常。
崆峒子淡淡的问道:“之前是否也有过这种疼痛?”
夏缇点头道:“大概半月前也有过一次,痛感与方才的一模一样,不过只一瞬间便消失了,我便也没在意。”
崆峒子竟然“哼”了一声,又问:“真是污秽,姑娘进来是不是食欲不振,偶尔恶心,喜冷食啊?”
夏缇又点了点头。
我吃了一惊,还真是我小看了人家,看来这崆峒子行事虽然怪了点儿,可的确是个不世出的高人。就见他手捻胡须,沉思了片刻,道:“嗯,对了,姑娘脉相洪大,是典型的胃火攻心之症,以前定有胃
疾,虽然现在已经治愈,但巴蜀的菜肴偏麻辣,易起胃火,贫道就给你一剂妙方吧:用晒干的西瓜皮加绿茶泡水,当茶饮便可消此症。”
夏缇点头,道了声谢。
我心里又纳闷了,这道爷有点儿不经夸呀,咱们是来解蛊的,可不是没事儿来上火的,便道:“道长,这与那梅花蛊……”
崆峒子似乎看出了我对他的怀疑,把脸一沉,不悦的道:“你急个鸟,至于梅花蛊,绝不是轻易可解的小蛊,此蛊无形无质,如一缕薄雾,可随意游走于全身,根本无法解除。”
回想起夏缇中蛊时的情景,的确是一团黑气从张朴的手中飞出,钻入夏缇口鼻的。
崆峒子继续道:“若是平常人早已蛊发,惨死多时了,但夏缇姑娘确是百毒不侵的药体,这梅花蛊虽猛却也被困其中,奈何她不得。但此蛊欲从姑娘体内最薄弱处冲出,一旦冲出就是蛊发之时,到时,到时姑娘必死无疑。”
“道长是说我的胃如今就便是那薄弱处?”夏缇恍然问道。
崆峒子点了点头:“嗯,还是你这姑娘聪慧,胃火之疾就是你的弱点,半月前此蛊就试着冲出,但未能成功,你也只有瞬间的疼痛。刚才贫道用引魂符引诱此蛊再次向外冲,以此判定你的薄弱之处。”
闻听此言,我也开窍了不少,便道:“这么说,只要将胃火之症治好,没有弱点,那蛊毒岂不是永远无法冲出了。”
崆峒子皱了皱眉,摇头道:“话虽如此,可人总会有病痛和衰老,生老病死人之常态,怎能没有弱点呢。”见我企盼的看着他,便道:“先不必担心,夏缇姑娘暂时无碍,待消去胃火,贫道再想法子吧。”
话虽如此,可看得出,至少目前他也没有解蛊的法子。
青云见状,满脸殷勤的打圆场道:“你们就放心吧,师叔医术高超,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他老人家治不好的病。而且师叔的道术更高,简直,简直就是登,登峰造……”
他马匹拍到一半儿就卡住了,被崆峒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得立即收了声。
弄得我和夏缇也有些尴尬,只好点头称是,不过想想崆峒子刚才的手段,顷刻间便能切中病因,还能断出夏缇是药体,以前有胃疾,医术也确实是高明。
不过提起道术,我突然想起那日在玉虚峰顶,恶道张朴明明离我十余丈远,却能在一瞬间闪到我眼前,不知是何种道术,若不能破解此术,日后若再狭路相逢那定是要吃亏的。
这会儿崆峒子已经走出门了,青云跟在后面,样子十分恭敬,我赶紧追了上去,问崆峒子,只说是与一位异士交手,结果不敌,就败在这一招上,故而一直耿耿于怀。对于张朴这个名字,我自然是没提半个字儿。
崆峒子想了片刻,问是不是当时我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