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布丁故意咿呀两声,便过去烧水熬药。不一时,药熬好了,他正要端进去,婆婆接过来,示意他还是不要进去好。
婆婆刚进去一会,就哎呀一声,“小哑巴,你也进来帮我,哎哟。伤的怎么这么重啊。”
布丁进入,见二人和衣而卧,一人卧床,一人反身朝上,后背衣服撩起露出背上密密麻麻的创口,有几道深的可见到白森森的骨头。布丁才知道,这哥俩真能忍耐,伤成这样都不言语一声。
婆婆招呼布丁,“小哑巴,别愣着了,快去橱子上拿金疮药。”对床上的人说,“小久啊,你背上伤的这么重,夜来为啥不说呢?这都烂开了。”
“婆婆你又糊涂了,我是小已,他才是小久。”
“哎呀,你俩我老是分不清楚,你是哥哥吧?”
“是呀,我是哥哥小已。”
“噢,当年我在街边捡来的是谁呢?”
旁边的小久艰难地转过头来,说,“是我,婆婆。”布丁拿着
药进来,正好看到了小久。近距离看,小久面色苍白,眉清目秀,看年纪也就二十出头,文弱的样子像极了书院里的秀才,此刻的他任何人也不会和杀人如麻的十三太保能联系到一起。布丁心想,要不是亲见,谁能想到这样文弱书生气的人会是杀手。
小久看布丁在看他,便说,“他是谁?”
婆婆说,“我方才不是说了吗,他也是我在街边捡来的,是个可怜的小哑巴。就跟当年捡到你一样,他也是个孤儿,满大京城没个落脚地儿,吃饭都没个着落。”
婆婆接过布丁手里的金疮药,小心翼翼地洒在未已的后背,可年老眼浊,老是洒不到创口上,布丁便接过,将金疮药一点点抹在未已的创口上。
凭直觉,布丁能感觉到未已的筋骨紧绷,手紧握在被子里的剑柄上。因此,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洒完药,布丁转身准备出屋,未已突然问了句,“小哑巴,你叫什么名字?” 布丁差点就要说回话。话到嘴边,生生被他咽下去了。婆婆说,“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我不是说了他是小哑巴吗?”对布丁摆手,“你先出去吧。”
布丁如获大释,走出来,后背已经汗透。暗忖,跟这样心思缜密的杀手相处,端不容易。
婆婆的屋子共三间,西厢被未已未久占了,东厢住着婆婆,布丁正好以这个理由跟婆婆说,每日他吃完下午饭就走,第二日一早来。婆婆问他去哪?布丁就说,城西有间废弃的民宅,这些日子他一直住在里面。婆婆便给他拿了卷铺盖说,等过些日子这小哥俩伤好走了,你就可以住在这了。
铺盖虽轻但如同一根铁担子压在布丁心头,他有种要报答这位慈祥的老奶奶的冲动。
布丁走在回府的路上,边走边想,听说话,未已未久似乎跟这位老奶奶非亲非故,但是未久曾经被老奶奶救过。老奶奶因此得到了这二人的信任。所以,二人再受重伤宁可直接投奔老奶奶也不愿回到东厂。由此可见,老奶奶在二人心目中胜似亲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