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委蛇,道:“圣上下旨,谁敢违背?布班主,你就不用谦虚了,临淄城非你莫属。”
布丁见他强摊派,也不敢与他撕破脸,便道:“如此,属下遵命便是。”心想,离开临淄城出去走走也好,实在不行就带布毛一起闪人。
出来县衙,元丘在衙门口的台阶上抽烟袋。这老头两年不见,精气神反倒比以前好了不少。
布丁道:“元大叔,你是在等我?”
“嗯,”元丘起身,把烟袋锅子在鞋底敲了敲,拉着布丁走到一边问:“他是不是委派你进京了?”
“你怎会知道?”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他就没安好心。这事,我一早就猜到了。”
“怎么了,大叔是不信我能破案,为我临淄争光。”
“傻小子啊,你有所不知,王恭厂一案,闹大了!死伤数十万,连皇宫都受到波及。朝野震怒,因为破不了案,圣上已经杀了近百名捕快了。就连刑部捕神李司清都被杖责,要不是有信王求情,也一准给斩了。如今,皇上又下圣旨,命令各地派精英进京,限期破案,否则全部斩首,现在你明白了吧,他这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啊。”
“哦,他没安好心,我早就知道。细节却不知,原来是这样。大叔不必担心
,皇上杀的是破不了案的,而我只需在期限内破案便是。”
“嘿嘿,狂妄。哪有那么容易,捕神李司清都破不了的案,他可是全天下捕快的总教官啊。”
“哦,大叔放心,不行我就带着老爹一同前去,破不了案就跑人。”布丁不以为然,尽管知道是套,但他对自己充满信心,觉得破案没那么难。你越说难,反倒激起他的好胜心,更想去看看。
元丘也发现他的想法,自知再劝无用。道:“唉,你若不去,便是违抗了马县令,临淄城恐怕也无你立足之地了。布丁啊,现在是你最难的时候,大叔也没有好的办法教给你。但有一点你记着,你进京若是遇见李司清,可向他请教缚龙索,凭你会十九手,他定会高看你一眼。善用你灌了蜜的小嘴,争取得到他的庇护。 ”
布丁从囊中取出细麻绳,在元丘面前摆弄了几个绳结,元丘越看越心惊,问:“你这是第几手?”
“大叔,我已经学会第二十四手。”
元丘喜出望外,抓着布丁的手,道:“你小子天资过人,我没看错你。”其实,他不知,布丁裁缝出身,从小囊中就绳索不离身,玩绳子对他来讲那叫专业对口。一旦静下心来,缚龙索在布丁眼里并不难。
元丘道:“这样就太好了,你见到李司清只需亮出几首缚龙索手法,他必会对你刮目相看。有他照应你,你在京城那虎狼之地就多了几分保障。”
布丁与元丘告别,回家将情况告诉布毛,他的原意是要布毛跟他一起走。要不然,自己一走,老爹这边他始终放心不下。可布毛不愿意离开故土。劝了一晚上,布毛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没办法,布丁只好做起一人上路的准备。
第二日,小伙伴们得到消息,前来送别。阿娇哭成了泪人,非要跟着布丁一起走,别人谁拉也没用。要不是周夫子也得到消息,前来硬给拽回去。叫阿娇弄得布丁心情也是极为糟糕,本就强作欢颜。布丁想着布泰诨曾说过的话,叮嘱于木於看好三勇士墓,里面的财宝将来必有大用。嘱咐野菜照顾好阿娇,嘱咐大牙帮他照顾老爹。诸事交代完毕,跟大家挥手道别。
走到临淄城北桓公台下,这里曾是齐桓公时的阅兵场,也是临淄城北的最高点。布丁攀上去,回首俯视着临淄城,心里一个声音反复响起,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一个朦胧的丽影此际浮现在脑海,看上去漂浮不定。
布丁一扫心中阴霾,勇敢地迈向未知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