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比家父在时,家业有增无减。家父晚年,曾一再叮嘱:即便将来穷到无片瓦遮雨,无寸布裹身。然名节不可无,家风不可丢。唉,你也看到了,我们家规矩礼仪繁多,这便是家族遗风,我叶家人视名节比生命更重要。”
布丁点头,他基本明了叶千雨想表达的意思了。叶千雨继续道:“可是,家门不幸,偏偏三代单传了这么一个畜生。也不知他前世是不是色鬼投胎来惩治我叶家,不学无术也就罢了,自打成人起便留连于声色犬马,风花雪月。把我叶家的祖训家风全都败坏了。后来,他竟敢夜入赵府,强行玷污人家姑娘名节,第二日,其父便以此为由登门要挟。你说,这要是传扬出去,我还哪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啊,万般无奈,我只有……呜呜呜呜……”
布丁叹道:“叶大哥虽有不对之处,可伯父你这做法也未免太过极端。你杀些风月女子也就罢了,想那赵员外家的女儿,也是大家闺秀,你们两家算是门当户对,既然人家主动上门求亲,何不就顺水推舟
,成全了二人,干嘛非要置人于死地?”
叶千雨瞪着血红的眼睛道:“门当户对?我呸!他赵家是有俩破钱,充其量就是个土财主,从这一代往上数三代,祖上是卖茶叶蛋起家的,岂能与我叶家平起平论?那些个肮脏下贱的妓 女,我更是见一个杀一个,决不手软。”
布丁一时无语,叶千雨为人偏激,所以做出偏激的事来,布丁对他到不关心,他关心叶寻。道:“飞花摘叶,杀人于无形,伯父你府上真是藏龙卧虎啊?”
“啊,这你也知道,老夫真是低估你了。——此事虽说是老花动的手,可他是奉了老夫的命令,老夫于他有救命之恩,他对我是言听计从,你不要为难他,有事就冲我来吧。”
布丁道:“伯父,如果你是在我临淄,不消说,即便有叶寻的关系在,我也得将你带回衙门治罪,法不容情。可这里是郓城,我并非这里的官差。若是真抓了,梁公平还不得说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
“哦,可你刚刚不是说是梁知州派你来的吗?”
布丁道:“不这么说,伯父怎肯说出实情。”
“这么说,你不是来抓我的?”叶千雨松了口气。
布丁笑道:“抓你是梁公平和郭劭等人的事,我的事儿是救出令郎——我的结义大哥。”
叶千雨道:“就算是豁出老命,倾家荡产我也要救出犬儿。”
“伯父你说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是的。我这么大岁数了,这么大的家业,干了这么多坏事,我都是为了谁呀?呜呜呜……”
“好,有你这一句话,事情就好办。”
“啊,你有什么办法?”
布丁褪去伪装,还本来面目,把叶千雨着实吓了一跳。布丁进书房写好一封信,交给叶千雨,叫他派人尽快去交给通判郭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