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个哥哥,小的时候,去河边戏水,被娘看到,娘就叫哥哥看住我。于是,我就哀求哥哥,一起去戏水。哥哥不同意,我就哭,哥哥心软了,带我去游水。结果我溺水了,哥哥为了救我,他淹死了。呜呜……”
“别说了!”刀疤脸哭道:“他爱喝酒,酒后就打爹娘,我爹娘身子骨差经不起折腾先后都死了。后来,就打我嫂子,那时我已经长大,就去阻拦,他便说我护着大嫂,定与大嫂通奸。于是,将我按在地上,拿刀在脸上划,我每阻拦一次,他便划上一刀。直到,最后一次,大嫂看不过去,从背后给了他一刀。”
“你撒谎了,是为什么?”
……
“是孙力逼迫你?”
……
“那是王员外逼迫你?”
“不要问了,我早就活够了,杀了我吧。”
“其实,你根本就不会赌。”
……
“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
“你看看自己那双糙手。如果一个能一天输
掉三十两银子的嗜赌成性的人,那么,他的手早就因为常年玩色子,而变得非常柔软,而你的手,完全是一个粗莽武夫的手。这么厚的一层老茧,指头都大不了弯怎能玩弄精巧的色子呢?”
“你……”刀疤脸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哼,你别忘了,我是练家子,每日举石锁,推木桩,耍棍棒,手能精细了?”
“你还挺能狡辩。我来问你,上午在公堂之上,你说你负责看夜场,接着却又说常去西门赌档耍钱,西门赌档我也常去,那里只在夜间开场,你这么说岂不是自相矛盾?”
刀疤脸这回怔住了。过了半晌,颓然道:“你们衙门只管抓人砍人,不就完了吗?反正有人认罪,你们省事,我也图个痛快,干嘛非得刨根问底的?早知道这样啰嗦,我就不答应他了。”知道说漏,急忙闭嘴。
“答应谁?答应替人顶罪是吗?”
“求你不要问了。你看看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有何意思,真凶是一条命,我也是一条命,一命换一命,公平,你就别问了。”
“公平个屁,你没杀人,那些死者家眷却要恨你,而真凶逍遥法外。你和那些死者都是受害一方,若是胡乱斩了你,律法还有何用。”
“可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你非逼着我反供。你可知道,我一旦反供,我仍然难逃一死,我嫂子也……”
“呵呵,你还说你跟你嫂子没啥。”
“就是没啥,哥哥死后,家里就嫂子一个亲人了,她还带着两个孩子。我去顶罪,他们能过得好点。”
这时,戚佑才从里屋走出来,点头道:“已经水落石出了,你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说的话都被记录下来了。”说着,摇晃手里一本册子。
刀疤脸瞠目结舌,“你们……骗我。”
布丁道:“不是骗你,是救你,救命之恩就不用你谢啦。”
三人扭头就走。刀疤脸放声大哭,跪地求道:“求求你们杀了我吧,要不然,我嫂子一家也得没命啊。”
布丁回过头,郑重道:“疤子脸,你放心,记得今晚上我们没有见过面。只要你听话,没人敢动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