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布丁道:“回大老爷,那地牢就在王府的假山里面。说起来,王府果真不凡,一个假山搞得煞有气势,虽说里面路径不长,可层层叠叠,七拐八扭,如迷宫一般,多亏有马大胆在,他出身将门,自小习得阵术,小子乍一进去,便有些迷瞪,直到他跟进后,便轻易找到地牢入口。那是一块会转动的假山石壁,上面刻有一个八卦符号,也多亏马大胆,他一看,便知道怎样从这符号推算出地牢石门的机关位置。所以,我们很快就进入到地牢内,只不过……”
“快说,小子别卖关子。”
“只不过,里面空空如野。别说人,就连老鼠也见不到一只,只有几担蔬菜堆放在角落。”
布泰珲失望道:“这么说,里面就是寻常的菜窖。”
师爷道:“唉,这下子,我们算是开罪王府了,说不定,王员外此刻正在给吴知府写信。”
布泰珲道:“你们是按照计划行事吗?”
“是的,从头到尾,我们都是打着捉捕恶道的幌子行事。”
“嗯,那就好,是吴知府限期我们抓捕恶道的,他来问罪,我自有对策。只不过,王府自此以后恐怕更加小心了,再想进府搜查恐怕不好办了。”
布丁笑道:“老爷多虑了,我们已不需再进王府搜人了。”
“哦,你有何高见。”
“小子刚刚还没说完,虽说,我们在菜窖中没见到其他东西,但从那些蔬菜中却得到线索。”
戚佑才道:“你小子还留了一手,快说。”
“试问,师爷,菜窖一般何时才会储藏蔬菜。”
“当然是秋末冬初。”
“那么,当下刚入秋。王
府为何便开始储藏蔬菜呢?”
“哦,或许他们家人丁众多,比寻常人家要早些储备。”
“哼,这季节白菜和土豆尚未大面积成熟,他们却在地窖储藏了几担。小子疑心有诈,便过去翻看。结果,从蔬菜下面的地砖缝隙中抠出些腥黑的泥土。”
“哦,呵呵,太好了你小子干得好。”
布泰珲接过小布袋,闻了下,皱着眉头道:“又腥又臭。”
师爷也闻了下,道:“你怀疑这是血迹,还是请许仵作前来辨认下。”
不一时,许仵作被传来。许仵作做这一行已有二十多年,自曾祖时起,家人就没改过行,经验十分丰富,他将小布袋拿到鼻子前只一闻,便道:“回大人,这确实是人血渗入泥土的味道,里面似乎还有些石灰粉,应该是凶犯为了掩藏血迹,在上面撒了石灰粉。”
“哦,许仵作,你不愧是我县衙的一宝啊,我且问你,你可有办法确认这血迹有多长时间了。”
许仵作道:“这简单的很,据我的经验从气味和颜色上看,这血迹应该已有个三五日了。”
布泰珲捋须道:“看来,这六名家丁凶多吉少了。”
戚佑才道:“王庆远一向知书达理,学问不低,应该不会干出这等胆大妄为的事情吧。”
这时,衙前值役的王辉前来禀告:“大人,南门王府的王员外带着几名家丁在衙门口候着呢,嚷着要见老爷,看样子似乎有急事。”
布泰珲对戚佑才道:“你看,这定是来兴师问罪的。唤他进来吧,尔等暂且避避他的锋芒,去里间回避一下。”布丁等人躲进书房的里间。不一时,王庆远风风火火走进来。布泰珲先开口道:“王员外,今日,多有叨扰,我刚刚训斥了那几个不知轻重的下属,……”
“布大人,老夫此番前来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
“哦,”布泰珲暗奇,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大人,我有几名家丁,前段时间派他们出门办差一直未归。岂料,刚刚韩青去江边钓鱼,发现江边漂浮一人,他将其勾到岸边,才发现竟是我家失踪的家丁。”
啊,布泰珲忍不住站起,看着王庆远。
师爷戚佑才从里间走出,道:“王员外,你失踪的家丁有几人?”
“六人。”
“哦,失踪多久了?”
“接近一个月。”
“可方便说出,他们是去何处办何差?”
“月前,我派他们去山西买煤,后来许久未归,尚以为他们携银私逃了,正派人四处打听,不想,今日韩青发现了其一的尸首,死者正是六人中的头儿,老夫在想是否另外五人见财起异,合谋将其杀害……”
“先不忙分析案情,尸首在哪里?”
“此刻就停在我王府。”
布泰珲道:“那好,你先回去,我们随后就去你府上看看。”
王庆远走后,众人从里屋出来。布泰珲问戚佑才:“他这是唱的哪出?”
戚佑才道:“晚生以为,今日打草惊蛇,他可能知道咱们今天冲府的用意了,所以,干脆来个欲擒故纵。”
布丁道:“大老爷,我认同师爷的说法,他早不来,晚不来,就在冲府一个时辰后,看来是知道我们的意图,所以,来个一推二净。”
元丘道:“这王员外一向斯文有礼,怎会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让人费解。”
布丁道:“我爹常说,人就是包着一张皮囊,里面究竟怎样,谁能看得出?”
“若他真的杀了六人,就算他是王公贵族,哼,本大人绝不姑息,只要本大人在位一天,绝不让他逍遥法外。你们随我一同前去,看他唱的是哪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