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大劲等人轰然大笑。
戚佑才走至袁文身前,问:“你不是一直跟他们在一起吗?”
袁文嗫喏道:“这……我不清楚。”
堂外一人朗声道:“他清楚。”众人一看,是上河村的马俊义。这厮才来,一脸疲倦,似是刚睡醒。布泰珲有些不悦,何大劲察言观色,立即喝道:“混账东西,你当衙门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上堂不守时,是要吃水火棍吗?
马俊义拱手道:“我们一天一夜徒步奔行了一百四十余里,体力自然不能跟风流快活了一天的何班主相比。抱歉大人,小的来晚了些。”马俊义伶牙俐齿丝毫不比布丁逊色,几句话就把何大劲噎住,不敢再生事。他怕马俊义把他们夜夜笙歌的事说出,那么,挨板子的就是他了。
布泰珲问:“你们辛苦了,前几日你们几个一同出门办差,为何只有你二人回来了。”
马俊义看向袁文,道:“当日我们三人一同进山搜寻,发现于木於踪迹后,布丁要我先回来找人去帮忙,后来,袁文一个人出来,说二人在里面走散了。回来后,想了一夜,越想越觉得袁文的话很可疑,他应该知道布丁在哪里。”
袁文争辩道:“胡说,我们在山里追踪,很快就跑散了。”
“那你们到底见着于木於或者太虚道人?”
“这……见到了……是于木於。”
“啊,这么说,你们是在追捕于木於的时候走散了。”
“是……是。”
马俊义喝道:“实话实说便是,你为何不敢直视大人,眼睛总是闪烁不停?”
袁文满面通红,哇的一声,哭出来,毕竟才当捕快不久,年纪在衙门中最小,还属于半大孩子,心智尚未成熟。
布泰诨急道:“哭什么,快说你们二人的遭遇,难道布丁他遭遇不测了。”
袁文哭着直点头,在他眼里
,布丁是必死无疑了。
布泰珲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坐在案后半天不言语,良久才道:“我不是安排你们四队,只负责查询线索,这抓捕的事交给别的队吗。”
马俊义道:“大人,当日,小人从山里出来后的确将情况告知何班主和乔班主,只不过……”
吴清正在衙门口值役,匆匆跑进来,道:“大人,布丁押解人犯回来了。”
“什么!”大堂上下一片异口同声的惊呼。
布泰珲急忙命人将布丁接近大堂,亲自给布丁递过一个板凳,布丁先喝下一碗热腾腾的姜汤。
布泰诨这才有迫不及待地问:“快说说你进山抓捕的情况。”
“哦,是这样,小子前些日子找到于木於的线索,便约同……”目光转向何大劲,乔四。这二人脸色立变,头忙垂下去。布丁继续道:“约同马俊义及袁文等小四队的人一起去西城外设伏。可等了几日别说人就连个兔子也没见着。于是,我们小哥几个便决定深入虎穴,去山里擒他。”
戚佑才道:“那你为何不约同元班主一同前去,就你们几个小的去岂不是太危险了。”
布丁看向元丘,元丘眼神着慌,布丁道:“元班主当时在东门外设伏。所以,我没去惊动他。”元丘眼神立带感激,老脸羞红。
布丁继续道:“为防止进山后,与于木於错过,我们便留下吴清和赵员二人留守,以便监视西门外的动向,我们三人进山。 ”一指马俊义,“当日他也在场,剩下的还是先由他说吧。大人我先去屙泡屎,肚子快炸了。”
“哈哈哈哈……”布丁飞快跑向堂后的茅厕。
马俊义继续讲:“我们进山后,因我自小在城郊长大,临近山林,懂得一些山林经验。便由我带路,在里面搜寻两天。此时,随身带的粮草告罄,只好狩猎果腹,却在这时,发现一只死鹰,上面有一支箭,经过比对,我们认定是于木於所为,便判断于木於就在附近。于是,布丁吩咐小人先跑出来喊帮手,他二人继续留守,我先是去找何大班主和乔班主……”
布泰诨道:“他二人整日不见个人影,你是怎么找到的?”布泰诨之所以有此一问,也是有所怀疑。
“二位班主十分好找。”马俊义戏谑道:“小的找不到,吴清却十分清楚他们在哪,我便要吴清去找。”
布泰诨问吴清:“你是从哪里找到的二位班主?”
“这……我不敢说。”
“说!”
“是……寻……翠坊。”
“混账! 你二人身为衙内老人,资深班主,竟……你二人的账今后再算,继续说。”
马俊义继续讲:“寻翠坊里,二位班主为了讨贼的事也是焦思急虑,听到讯息后,便叫我们去西门外候着,他们调集人马便来。孰料,小的从昨日早上一直等到今日日上三竿,也未见半个人影,却全部集齐在堂上,想必二位班主知道布丁会一人押解犯人回城,干脆就不费那鞋底了。”
“哈哈,”有人发出轻笑。
何大劲老脸发烫,和乔四交换眼神,站出道:“大人,我们是调集了一队二队的人马,师爷也在,不过,我们平日里做的是站堂值役这种差事,缉拿逐捕方面根本不在行,这种事自然要以捕房元班主马首是瞻,因此,就去喊元班主带队,可……”
元丘心里这个骂呀,你们两个老狐狸,把责任推到我这。好在布丁一上来就卖了他个人情,给好他台阶下了。其实,当日布丁马俊义通知他时,他喝得烂醉如泥,布丁没在这里揭发他,还说他在东门外设伏,这个人情元丘十分受用。
元丘便道:“回禀大人,卑职当日得到消息,说有人见过恶道在江边出没,便带人在东门外设伏。以我判断,抓捕区区一个于木於,一队和二队的三四十号人完全够用,何况还有两位资深的班主,去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所以,卑职便全心投入到东门外。”布泰诨一瞧,这几个老油条互相掐起来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便道:“你们的账以后再算,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