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久了,难免不被爹发现,爹就把娘的衣物处理了。爹不想让儿子逃避现实,让无情的岁月把儿子磨的那么的脆弱,没事就回忆那虚无缥缈的精神依托。二娘们抵不过爹的想法,却也没有抹杀了他对母爱的企盼和思念。
那女人复杂的眼神里分明透露出一种母爱,仿佛他就是她好几天没见了的女儿,那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还是让二娘们扑捉到了。他瞬间读懂了一个做母亲的心,他想起了娘,在他的印象里不止千万次地设置娘的形象,看电影《沙家浜》沙奶奶的形象是,看《李双双》李双双的形象又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形象不断变转着。
但是他不可能再有了,今生也不可能再有母爱了,爹说娘去世时百命缠身,有糖尿病有心脏病还吃了上顿没下顿,骨瘦如柴生他时都命悬一线,真是难为娘了。二娘们听了常常落泪,娘啊,你用你血肉甚至自已的性命换我的生命何苦啊?我没让你吃上我买的一口东西就离开了我,你太不值了。
那女人的神情里也是充满着那种感觉,即使流落异乡受多大的罪,受多少人的蔑视一想到女儿,身上就会有无穷的力量。那种感觉只有二娘们品味的到,他懂的那种力量在支撑着这个女人,让她变得疯狂的超出常人。
他实在不忍心让那女人再失望,因为他知道天底下再歹毒的女人,一旦做了母亲也就会善良起来,起码对自己的儿子不会变的那么狠心。母爱是伟大无私的是坦坦荡荡的没有任何杂质的情感。
爹愿骂就骂去吧,反正他也不能把我怎么着。他想到这儿只是回了回头,那女人又坐在那果子摊后面的那摞砖上。用手拂了一下额前零乱的头发,削瘦的的脸上泛着苍白的光泽,用企盼的眼神望着来往的人们,希望驻足望一望她的果子。
至少再给她一次讨价还价的机会,有机会就有希望,有希望就有奔头。人永远活在希望里……
二娘们惶惶地出了县城,不知道怎样去说服爹把钱花了买了两李子,而且想退又没退。爹恐怕永远没有耐心听完他诉说他的心里话。其实他也觉得爹挺可怜的,不是爹脾气坏,爹是让贫穷逼的。他没那么多的心情听他唠叨,话又说回来了,天底下又有什么比生存的事还大呢?生存是目前的头等大事呀。
想生存那毫无疑问与金钱有关糸了,你乱花了钱动摇了生存难道不该找抽吗?
躲开乱花钱说丢了两毛吧,或者说自己买东西算错了帐,让人坑了两毛。二娘们想到这不由的自已也笑了,甭说爹不想信这鬼话,恐怕自已也不信。丢了自己也不可能丢了两毛钱,那钱不知一道上摸多少遍,长这么大也没丢过一分钱,根没不成立这理由。
至于说算错帐,爹在家与他买什么东西多少钱早算了八百遍了,就这钱也会算错除非街东头三丫头。那是一个先天性的痴女子,十好几了连屙尿都不知道。
那要个什么理由骗一下爹?上次苹果的事爹没责怪,可上次归上次,上次没花钱没动摇生存。可这次不同了花了两毛啊。琢磨了半天二娘们脑瓜子一激灵,想出了个溲主意。干脆就说在县城碰上了那次的同学,那同学二叔是革委会主任,让他讹去了两毛钱。爹反正也不敢去找人家去,也不敢去求证。更不敢见革委主任。
对就这么办,二娘们为有自已的聪明才智而喝彩,没想到我还是挺聪明的嘛,虽然骗了老爹,可是因为小娥我值了。什么事也只能顾一头,爱孝不能两全,有时只能选其一。
二娘们至此悬着心豁然开朗起来,不由的又荒腔走调的唱了起来:
工农兵联合起来!
向前进,万众一心!
工农兵联合起来!
向前进,消灭敌人!
我们勇敢,我们奋斗,
我们团结,我们前进,
杀向那帝国主义反动派的大本营,
最后胜利一定属于我们工农兵!
......
声音很高很尖锐,道上行人都扭头看这个边唱边骑车的年轻人,以为后边有人追喊救命。可细瞧瞧又没什么异恙,都莫名其妙起来。道旁的柳树槐树上麻雀离车还有五六米,就惊的飞了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无疑以为是世界末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