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托人去妇女主任家,看看是否有机会喜结良缘。
这事自然二娘们也听说了,就逼着爹去试试。二娘们爹说:“你个心眼的傻孩子,要说人家别人去吧成不成的也就罢了,可是你去,有可能吗?人家不记恨你分大饼的事?你别难为你爹,你爹这老脸还要哩。”
“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哩?当初也是为大家伙,又不是我自己的事,一码归一码与提亲能乱掺和?那闺女长的挺水灵,我打心眼里喜欢,不试怎么行不行?你不去,我自己去!往后你老了有事别求我!让你办点事真难!”二娘们有些赌气地说。
二娘们爹抽口咽,心里说,真是不知好歹,这不是去挨损去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二娘们爹不再理他,懒着跟他生闲气。
一家女百家求,这话一点不假,妇女主任家自从放出这口信后就没消停过,一天到晚说不定什么时来媒人,当然也有小伙子亲自来的。象村里的歪瓜裂枣的妇女主任就挡了驾:
“哎呀,我说三臭,这种事你就别掺和了,人家闺女眼睛又不瞎,你弄着个瓶子底似的近似眼镜在脸上扣着,三米外分不清男女,你觉得人家闺女会看上你不?”
“嘿嘿,婶子咱这不是打麻将,碰嘛,万一哩?”
“万一个屁!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神经病,你以为来碰大运吗!赶紧走,赶紧走。”
那三臭灰溜溜地往外走,一下撞到院子里香椿树上,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操,你眼瞎呀,走路也不看着人点,真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妇女主任见了捂嘴就笑:“三臭,你别吓我呀,我家那棵香椿树长了十好几年了,什么时候会走路会变成人了?”
三臭抬头又细看了一眼,脸臊得象猴腚,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走了。
二娘们今天换了一件没有补定的洋布白掛子,并且掖进裤子腰里。头发用柴禾灰浸出的水洗了洗,显得光滑了些,尽管说头发黄了些,还是对着镜子捣鼓了半天。觉得十分满意了才信心十足地来到了妇女主任家里。
夏春花当时在里屋与妇女主任用剪子铰鞋样子,听见二娘们在院里叫妇女主任就迎了出来。一般情况下村里人多是找她有事,夏春花在村里还不是很熟,所以也就没动地。妇女主任见是二娘们大概也猜透了他来的八九分的目的。便笑着说:“二娘们你挺勇敢啊!这才是明知山有虎,那句是什么来着?”
二娘们不傻听得出妇女主任的话外音应道:“婶子,你又考俺是不?那句是偏上虎山行呗。俺是来求婚的,你别大风刮蒺黎,连讽(风)带刺的。我觉得我娶夏春花是最合适的,这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婶子你就帮帮这个忙呗,你告诉他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世界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妇女主任一听笑的手里拿不剪鞋样的旧报纸,指着二娘们道:“我说二娘们你想的太多了吧?人家闺女根本就没有和你怎么着,人家有什么可后悔的?嗯?你以为你是谁呀?是大英雄?刘胡兰?黄继光?张思德?还是邱少云?人家没崇拜你什么罢?”
二娘们忙说:“我怎么能跟人家大英雄比?我是说我是好人,知道疼人会过日子,别把象我这样的优秀青年错过了。”
“哦,哦,我说优秀青年,你觉得你有几成把握她会答应你们的婚事呢?”妇女主任嘴里虽这样说心里却说,你个二娘们,你缺魂怎么着?脑瓜子让门夹了,还是叫驴踢了?那夏春花再傻也分得出香臭来。
“哪几成把握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我们俩有缘挺合适,婶子,你就帮个忙传个话呗,实话告诉你,这事你要帮成了,我给几斤鸡蛋,都是大个红皮的,行不?”二娘们凑近妇女主任耳边声音略小说。
妇女主任连忙往一边躲了躲道:“我说你个大小伙子,说话就好好说,咬什么耳朵?鸡蛋我也想吃呀,只是你这个事我真的帮不上忙,别人吧,我该推的推该让春花考虑的考虑,你这个我还真的有点难为我,就是看在鸡蛋的份上也该帮你,但我是怕鸡蛋碰石头上啊。”
二娘们见妇女主任没有帮忙的意思,于是说:“婶子,你不帮忙不要紧,只要你别拆散我们就行。你帮不上,我亲自找夏春花去说,我就还不信了呢,我这么好的人她会看不上!春花她在家吗?让她出来。”
夏春花在里屋早听半天了,听二娘们闹腾就从里屋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