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能的事。身上来时是有些积蓄,禁不住天天吃药,光有支出没有收入。媚儿爹那点收入微薄难以支撑三口人的生活。
青皮掌握了柳媚儿的家庭状况后,就派人送去一百大洋当提亲的费用,等定下来再说,至嫁妆什么的只要媚儿爹娘张嘴,一律答应。青皮知道这小门小户,没别的就是用钱砸!
起初媚儿爹说:“咱这农家小户的,要攀上那种亲家,是不是门不当户不对呀?”
媚儿娘说:“有钱才是硬道理,有钱就是爷。没钱就是孙子,古人也说,贫贱夫妻百事哀,让咱细皮嫩肉的闺女顶着毒辣辣的日头,去锄草去播种去?那个人家门当户对,可要受一辈子罪哩!”
“街上都传这青皮,心狠手辣哩,没什么好口碑呢!”
“诶,人嘴两张皮,说什么是什么,等过了门子只对咱闺女好不就行了?至于别人咱管不了那么多,给闺女寻婆家呀,不光是说寻个说理说面的家庭,是寻的一种日子。嫁好了一辈子不愁吃喝,寻不好啊,土里刨食受一辈子。咱闺女有这本钱,旁的闺女想寻还恐怕人家不要哩!”
“我就想让孩子寻个安安稳稳,以劳得食的家庭......。”媚儿爹还想说什么。
媚儿娘有些不耐烦了说:“你说你个大老爷们有点眼光行不?都象你混得昼无鸡刨之米,夜无鼠盗粮,家个那人家就好了?你就安省了?”
“我不是哪意思,我总觉开赌局不是个正经营生,干别的发财还好......。”
“行啦,行啦,孩子的事我有分寸,你就别管了,明天还有一桩去当孝子的买卖,赶紧歇着去吧,人家要求你哭的鼻涕眼泪都要出来,你真笨!你哭不出来不会,吃饭时喝点热饭汤,烫一下嗓子......。”
也不知道媚儿娘出的这是什么溲主意,让人听了都起鸡皮疙瘩。
庆堂也没事偷偷过来,是灰就热起土,自家人当然就向着自家说话:“我说兄弟呀,不是哥哥多嘴,有句话也不知当说不当说。就因没外人,所以我也不怕你恨我,我都是为了咱妮好,这门子亲事,真的对咱来说不合适。那青皮家那是正经人家?那简直就是泼皮诬赖嘛,咱好端端的正经人家岂能与那人家结合?那、那、那简直是羊入虎口嘛!”
庆堂话刚落地,媚儿娘从屋里扭腰甩臀的出来了,脸拉的老长,故意墩了一下水杯说:“他姑父这么说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羊入虎口呀,孩子还没过门子,这事八字还刚有一撇,你就说这话,你什么意思啊!怎么媚儿订门亲就叫羊入虎口了?怎么提起那青皮来,就跟刨了你们家祖坟似的,干什么呀?往后啊,来了饿了吃饭渴了喝水,别净操不着的咸淡心。谁家羊谁家管,谁家的孩子谁家管,用不着别人指手画脚!”说完扭身又里屋去了。
庆堂听了,来了个烧鸡大窝脖,脸臊的象猪肝,他真想抽自己俩大嘴巴子。这么大岁数,怎么干这不靠不谱的事?这不是六个手指挠痒痒,多一道子吗?老公公背着儿媳去赶集,费力不讨好的事呀。这事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好、好、好,这事怨庆堂,庆堂罪该万死,庆堂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庆堂拆散你们家好事了,宁拆十座庙,不破一对婚,我该死,我该死,我走,不,我滚,我滚蛋......。
庆堂气的浑身乱抖,语无伦次。走出了媚儿家门,媚儿爹赶紧追出来道歉,别跟女人一般见识,她就是那样,这样你走了,让俺姐知道了,我怎么见她?
庆堂连忙摆手,边走边说:“别、别、别提你姐,我们都是外人你们家的事往后与我们无关,你走你的阳关道,俺走俺的独木桥,咱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你回吧,回吧!唉,我庆堂这是做什么呀,热脸子挨人家冷屁股,还落顿埋怨!这是何苦啊!”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庆堂去媚儿家去阻止这门亲事的事,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青皮耳朵里,一下子把青皮惹恼了。好你个庆堂,你不给提亲也就罢了,反而你在里面捣乱坏我好事,老子让你穷家荡产,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青皮从那时就下决心收拾庆堂了,但是这年八月十五后,青皮就把柳媚儿娶进了家门。
正是;秋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