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习惯。都没什么事,所以村里大多男人都嗜赌如命,常常聚于他家耍钱。渐渐地他们家成了当地有名的赌局,敌伪时期有县城皇协军做后台,家里雇的也有看场子的,有快枪,没人敢炸翅。”
“他先人也手段狠毒,对捣乱的,赖账的,耍横,踢场子的。也仗着县城里有人,跺过人家手指,打残过赌徒,带人抢人家妻女,夺人家房契,干过不少不是人干的事。可谁也奈何不了他。有家伙在腰里别着。盒子炮一响,黄金万两,不怕你多么高的手段。有招你尽情的使出来!”
“据说,从东北过来了几个赌钱高手,一夜在他这儿赢了好几千大洋。那几个人也都带着家伙,有备而来。二娘们先人知道了碰上了硬茬子,硬是从县城晚上偷偷摸摸调来了一个中队的皇协军,在半道上就埋伏好了。等这几个家伙收拾钱完了,恐怕不好脱身。扔下二百大洋,当茶钱。”
“二娘们先人,相当规矩仁义,只收下应该收的,分文不多收。愿来随时恭候,不愿来绝无勉强。并让人送出村子。所有的赌徒都伸大母指,好!真仗义!门框上贴的那付对子,忙中闲、闲中忙、聚四方朋友共度好时光。去又来、来又去、汇八方英豪同迎新惊喜。横批:闲来忙去。真是说到做到。佩服!”
“可是,第二天县城就贴出了告示,几个抗日分子被击毙。皇协军大胜,无一伤亡。有眼尖的人在告示的画像上认出了就是昨天那几个赌徒。”
“对于赌徒们来说,对于他这个赌坊来说,又爱又怕。爱的是自己能在那儿找到刺激找到乐子。怕的是不知那一天也会抗上雷,惹下天大的麻烦。可这一带的百姓却恨透了他这个‘万兴’赌坊,可谁也不敢惹人家。有一次,村里一个小伙子在县城给一家酒楼当伙计,干了一年给了二十几个大洋。觉得挺美。”
“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准备转过年头来,定亲娶媳妇。当走到他这个‘万兴’赌坊时,不知脑瓜子那根弦搭错了,也想去里边看看怎么玩,也只是想看看,根本没想赌。其实,小伙子错了,你以为这是你们家自留地呀?还是大车店,打个招呼就可以出出进进?”
“进去了小伙子就被在里边管事的看见了。管事的一看,哟,来了个雏。于是赶紧上前招待。三说二说弄的小伙子心痒,也想试巴一下。开始还行,有小收获,于是精神大振,越战越勇。可那成想,一个多时辰下来,二十几块大洋输的一个没了,最后让赌坊里的人扒了外衣,架着胳膊扔了出来,如再进门乱棍打出!”
敬贤说了这么多,我叹口气喝了口水说:“二娘们老辈里人,看来也没积什么德,弄的后代人,人不人鬼不鬼的。也是报应。”
“说的是呢,那小伙子被揍出赌坊后,气不出,晚上身上别了把刀子,去拚命。结果让人乱枪打死,人家当贼办了!这不是倒霉催的吗?家里告到县里,当时那伪县长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惹了皇协军日本人的关糸户。你这不是不开眼嘛。‘夜入民宅,非奸即盗,被人误伤致死,情有可原,不于追究。’就这么打发了。”
“有年夏天,不知从那儿转来了一个云游四方的老道。当走到这‘万兴’赌坊时,连连感叹这儿风水极佳,必是大福大贵的人家。下人们听了后,有那腿脚灵便地早告知老爷去了。二娘们先人一听,莫非来了高人?不行,我得出去看看。于是身后跟四个背二十响驳壳枪的打手。”
“出了门,二娘们先人又有点后悔了。原以为来了一个;身材魁梧,威风凛凛。头带九梁道冠,当中安一块无暇的美玉,面似银盆,目弱朗星,通关鼻梁,方海阔口,海下三柳须髯。身披酱紫色道袍,上绣阴阳鱼,乾侃艮震巽里坤兑,手拿拂尘,腰中佩剑,胖袜云履。跟自己平时看话本一样的道士。”
“结果不是那么回事,只是一个穿灰长袍,肩上斜背着一个包袱,手里什么也没拿,发髻到是高高挽了起来,面色沉稳,有四十五六的年龄的一个道人,道人见二娘们先人,忙施礼道:“贫道云游至此,多有打扰,贫道施礼了!”
“二娘们先人见来了这么一个老道,心想;这是那里来的这么个穷酸,大概看老子正红运当头,想让我施舍点钱粮吧?好,老子今就看看你能白话出什么来!看看你这家伙有什么样的高谈阔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