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啦。
这件事千真万确,敬贤奶奶不止一次的絮叨过。这让他深信不疑。
如果这件事不是他亲眼所见,事情原委有些出入的话,那么那年的他亲眼见的事,总会是真的吧。
那些年都兴民兵训练,行势所迫。春动两闲,村里基干民兵都携带着旧式步枪训练。由当过兵退役的人做民兵连长,每都在村外的小树林旁边,训练队形练习射击,喊杀阵阵,此起彼伏。
敬贤闲着没事,常去那儿看。有时吊吊嗓子,有时看民兵们在训练场地摸爬滚打。
民兵训练春冬多两闲时就整天练,忙的季节,就起早早晨练会。吃过饭就又下地干活。每天哨声一响站队集合出发训练。
那时村里也没什么时间观念,朝出而作日落而息。你起的早别人起的还有早的,所以多时醒了就起。
敬贤那天就那样了,半夜里醒来,不怎么困了,看看窗外以为天都明了。就穿衣开门溜达出来,抬头看看一轮圆月挂在中天,看看房屋树木都真真彻彻。树叶都泛着光泽,仿佛每一片片都数的清清楚楚。
他以为民兵们开始训练了,到了那儿,却一个人也没有。敬贤意识到今起早了。
早就早了吧,反正他们一会就来。不如自己先练练嗓子,那样板戏《沙家浜》,郭建光唱的那段是《朝霞映在阳澄湖上》,是什么词来着?他正思量,小树林里却传出了阵阵的动静。
这让敬贤纳闷,这么早谁在小树林里折腾呀,有毛病吧。
出于好奇,他悄悄的走近树林,寻着声音慢慢地踱过步去。透过树冠洒下的月光,树林竟然不怎么暗,完完全全能看的清清楚楚。
他蹲下身隐在草丛中,身子遮掩在一棵大树后,不远处那声音就从那儿发出来的。他往那儿定睛一看,可把他吓的不轻,一溜黄鼬排着队每个黄鼬还扛着木棍正学民兵训练呢。
黄鼬敬贤数了数有十四五只,两脚走路,每个肩上扛着棍子,迈着步子,嘴里发出吱吱的声音。队的外面还站个个头大的黄鼬,也吱吱叫着。
他蒙了,怎么这玩意通人性呀?学开了人了,这家伙太精了,这还了得?
他那敢再看下去,悄悄地撤出来,一溜烟跑回家。咣地关上门子,一头扎进被窝,在里面抖作一团。露出头看看马蹄表,时针指向三点多。
那次受惊后,好久他也没敢再早起过。只到好几年后渐渐忘了才恢复习惯。
想起这些事,他记忆犹新,直想抽自己嘴巴子,别人不知道这些还有情可原。自已知道还犯这种错误?真是该死。
这么一想一天的事也就顺意成章起来。黄大仙来讨债来了,什么白发老太太那是仙家,摸小活佛腿,那是看他腿上的皮毛啊!
怪不得小活佛指狗,那是他看得出那是黄鼬,他以为是狗。小活佛那认得黄鼬!别的孩子大人根本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