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又一笔小单子,一手接着一手,很多时候他都怀疑这些单子是不是哪个脑残的机构出的机器单,不然以寻常散户计较的性格怎么会不知道一手一手的买卖其实最不划算的,十手和一手,手续费都是同样的万三,一毛都不带少。
想不通又能如何?对于这样的市场,狮子只能被动接招,用着T出来不多的资金在水面以下挂着单,在一个点的涨幅上放出点货,计算着最具性价比的手数,既不能扰动股价,又能暗暗出货,接回,每天做低2分的成本,看似不多,但是如果有人能看到那个账户里所持的股数就会收回那种想法。
如果说前半周行情不是很理想,后半周的大盘那就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好在食品饮料版块这周意外的坚挺,狮子在庆幸之余对于股市的理解则在巨大的压力之下更进了一步,越是操作他越是发现在这只即将面临改名的食品股上,一定有着一个收割机之外的大资金在场,之前在美国时他就发现这只出国前经手的最后一只股股性奇特,说没有庄那是打死都没人信的,但是缺少直接的证据,眼下当裘泽夏将这个账户交给自己后,打开这母账户下眼花缭乱的子账户,狮子终于是窥见了庄家的冰山一角,但是眼下市面上的风格很明显分成了三种,自己这里属于暗中做波段的,收割机那里明显是偏向于在敏感的整数心理价关口放大单,出大手笔或拉或砸,吸引市场上众多的散户以达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而近期在集合竞价时刻,上半周挂了大手跌停价,后半周有在涨停价出秀肌肉,眼下虽说食品饮料版块有阵风吹来,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支股已经属于混版块的主了,买入食品股的逻辑在它这里是不成立的,这若是解释为市场的自发行为那绝对是糊弄不了人的。
当周五早盘集合竞价时那神秘的涨停价再次出现时,狮子眼皮一阵狂跳,手指不停,直接在卖盘出挂出了666手的涨停价,可惜没有成交,事情发展到这个时候,招呼已经打过了,狮子也有些放松了,毕竟成本通过这些日子的操作已经降低了许多,昨晚裘泽夏一行人回来后已经隐秘的见过了他,对于摊低成本这事给出了一个时间表,狮
子盘算过后才发现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按照裘泽夏的要求,这个账户是个长线账户,并不急于一时解套提现,不过他倒也不怪裘泽夏没有说清楚,狮子心里很是清楚,裘泽夏之前故意没有提及这个账户的性质,恐怕存的也是一个考验的心理,如果不是这些天自己疯一般的做T降低成本通过了这次考验,现在手里的这张纸恐怕会落在小刀手上了。
将手里裘泽夏送给自己的刻有新安江水库图案的打火机抛了抛,狮子将内容在脑子里反复回想对比确认没有遗漏后点燃,看着纸慢慢的卷曲,变黑,最后成为一堆灰。
六月的第一天,是儿童的节日,却不是裘爷资本的节日。经过五日的疗养,每个人都对整个公司有了更深刻的感情,这种感情不是裘泽夏在年终多发几万块的年终奖所能产生的,这是马斯洛的五种需求里更高层次的被尊重,被认可的需求,裘泽夏通过这么一次组织旅游,通过在这五天内安排的各种活动,各个类型的局让每一个裘爷资本的人认识到了只有在裘泽夏身边,自己或许才能得到那只有传说中才存在的我工作我快乐的感觉。
当然,感觉虽好,但是对于市场而言并不会因为这些意志而发生转移,原本热热闹闹的加入MSCI并没有那些股评文章里般优化了A股市场的投资者结构,买或者不买,周三跳空低开的缺口都在那里,没有被补上。老楼的神雾双雄一周表现如电影般精彩,一天跌停第二天便拉板,随后继续回到解放前,坐在KTV包厢里的老楼看着手机,哭笑不得,周五回到公司后也因为各种考虑而没有加仓;Arthur和海阔,老虎三人拉着自己的团队和宝宝与郑券的人包了一个足浴店,一下午的时间就在洗脚按摩间度过,但是自此以后这家足浴店老板便发誓再也不接待炒股人士了,因为这帮人在服务期间一直在安利这些技师辞职炒股,原本只是玩笑话,却让几个高级技师真的动了心,Arthur和宝宝两个人没有参与,因为这周的医药股和券商表现都不甚良好,Arthur的赛隆药业丢了今年建仓以来所有的利润,宝宝的中信证券也是没有起色,即便是六一这天,市场也没有给散户派发红包。
几乎每一组在赢了心情,输了业绩,在周五收盘这天自然也将好心情赔给了市场。几乎整个公司都没有太多的笑声,一来市场确实表现不够强劲,上证成交量远低于裘爷资本两千亿的做市标准,二来因为玩的太嗨,很多人在周五这天依然感到疲倦,职业操守让他们把这天可以说极差的收益归因到自身上,以致于这种情绪在裘爷资本上聚拢在一起发酵,很快弥漫到了整个公司。
远方站在裘泽夏的办公室里端着咖啡透过玻璃看着裘爷资本的人脸无表情甚至是懊恼的走来走去,看着自己带来的四剑客已然也融入到这个大团体里,四个人同样表现出深深的自责,转身对着裘泽夏说道,“今天我倒是觉得应该庆祝下。”
正放大了上证的日k线准备画线的裘泽夏听到远方如此说道,惊咦了一声,随后顺着远方的手指看出去,他笑了,站起身子,双臂抱在胸前,“嗯,一时的亏损没有问题,只要有了这种员工,何愁能不赚钱。”
羡慕的看了看忽然间意气风发的裘泽夏,远方的心思忽然间又活动开了。
在帝都的一个四合院,收割机躺在摇椅上,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着天空。
在越城的一个小区,陈宝余推开窗户伸了个懒腰,目光投向迪荡商业区那里,咧嘴笑了笑。
在杭州的一个写字楼,赵一强伸手拿起手机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删掉,然后起身出了办公室。
在上海的一个咖啡馆,一个外表普通女子点了杯咖啡,不一会一个妖艳女子走了进来,在店内找了一圈后坐到了她对面,将一个手机推到了面前。
在中国的各个地方,发生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每一个人,每一个交易都仿佛缠着一根看不见的丝线,飘飘荡荡到某一个不知名的空间,在这里纠结在了一起,自此,牵一发而动全局。
佛曰,这就是缘。
子曰,这就是理。裘爷
道曰,这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