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幺爷、张子恒、石营长还真就站在一旁看着静园老和尚、隐露、日渥布吉和香玉四个人在大殿里打扫那一堆灰烬。此时在他们三个人的心目中,静园老和尚他们相信了佘诗韵的话,都好比是神志不清地疯掉了,只有他们三个人依旧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没有跟着一起发疯。张幺爷甚至朝张子恒小声嘀咕道:“你说刚才还机机灵灵的人,咋一下子就变成这样子了?”
张子恒没有理会张幺爷。
然而,当一堆灰烬被逐渐地清理出去,香玉用一把破扫帚逐渐把地上的灰烬打扫干净的时候,张子恒突然间“咦”了一声,说道:“快看,石板地上有图案!”
一组奇怪的图案果然从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清晰地显露了出来。这是一组谁也没有见过的神奇图案!图案仿佛是被烧灼出来的,呈炭黑色,一个直径有两米的圆圈里套着一个极其规则的六边形。圆圈和六边形中间,又有两层不同的神奇图案,内层沿着六边形的形状是一圈等距分布的象牙状弧形旋转芒,这些外端尖锐的芒刺,呈顺时针旋转成齿状排列。而外层图案,是像极了四只逆风飞翔的大鸟,大鸟引颈伸腿,展翅飞翔,手足前后相接,它们围绕在内层象牙齿状的图案周围,排列均匀对称。整个图案好似一个神奇的旋涡,又像是旋转的云气或者是光芒四射的太阳在天地乾坤之间运转。特别是那四只生动的大鸟图案,更是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
刚才还自认为清醒过人的张幺爷和石营长、张子恒都围着图案凑了上去。
张幺爷大惊小怪地说道:“咦,这是谁在一堆灰下面画出这么规整的图案?还怪兮兮的。”
张子恒这时突然说:“我看中间的那个六边形,咋这么像兆丰前几天打开后又神神道道盖上的那口古井?”
张子恒的话令张幺爷顿时有种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的感觉,也说道:“你不说我还真把张韦博后花园里的那口井给忘了。别说,还真像是画的那口井的样子。但是也不对啊!那口井的周围没有套这样的圆圈啊,也没有刻这种图案啊!”
说着话,佘诗韵这时走进了奇怪的圆圈里,她站到了那个六边形的中央。突然,一道白刺刺的光从天空直直地照射了下来,正射在佘诗韵的头顶上,或者更像是从图案的线条里喷薄而出的,一下子把佘诗韵笼罩在一层层神秘莫测的光影里,使佘诗韵整个人一下子沐浴在了神奇的光晕之中。佘诗韵在这种光芒的笼罩下,脚尖一点,她轻盈的身子便在这层层叠叠变幻莫测的神奇光圈里舞动起来。
图案中的六边形,成了佘诗韵一个人的舞台。
在华丽的光影里,佘诗韵轻灵的身影舞动出了一种幻觉,时空在此时似乎出现了交错。日渥布吉看着在光影里舞动旋转的佘诗韵,禁不住热泪盈眶。
“她的世界还在!她的舞台还在!”日渥布吉激动地说。
大殿里的人都被这奇异的幻景迷住了,痴痴地看着在光影里舞动旋转的佘诗韵,甚至暂时忘记了自己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终于,奇异绚丽的光影在亦真亦幻间逐渐暗淡消失,佘诗韵停止了舞蹈,她呆立在原处,微闭着双眼,晶莹的泪水顺着白皙的脸庞悄无声息地流淌了下来。而在场的人仍旧痴痴地看着她,都没有去惊动她。
张子恒眼睛发直,佘诗韵身体内散发出的美让他体验出了一种说不出的美好。他在沉醉间暂时迷失了。
香玉拉住隐露的手,眼睛也同样湿润,好一阵子
,才朝隐露轻声问道:“老头子,我们是出现幻觉了吗?”
隐露却说:“不是幻觉,是奇迹!”
“那道光是从哪里来的?”香玉又问。
“是从无意识的集体意念中来的,是从一个共有的精神世界里来的。”隐露又说。
而此时,刚才出现在地面上的图案也随着那道神秘华丽光芒的消失而消失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变得杳无踪迹。
“咦,那图案咋不见了?”张子恒终于打破了沉寂,变得大惊小怪起来。
张幺爷也大惊小怪地说道:“当真哈,咋地上的图案不见了?咋不见的?”
石营长更是迷迷瞪瞪的了,看看张幺爷,又看看张子恒,再看看静园老和尚和隐露……他啥话也不说了,眼睛里全是问号、感叹号、省略号……
香玉这时走到佘诗韵的身边,搂住她的肩膀,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妹子,睁开眼睛,你该醒过来了,结束了。”
而泪水涟涟的佘诗韵却依旧微闭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说:“我不想醒过来,我不想睁开眼睛。我一睁开眼睛,我就失去那个世界了。我好怕失去它。他们还是没有带我走,他们还是把我留在了这里,我还能够看见他们的背影,还听见了他们手里摇动的铃声……”
听佘诗韵说这样的话,张幺爷又忧心忡忡起来,说:“莫不是真的中啥邪了?真要是这样,就得找仙婆给她治治啊!还在说些不着边际的疯话啊!”
张子恒却说:“幺爷,你说这话我都不晓得该给哪个治治了。刚才的事情你也看见了,要不是佘女子说疯话,我们就不晓得那堆灰底下会有那种怪兮兮的图。没有发现那种怪兮兮的图,佘女子就不会跑到六边形的图中间去跳舞,也就不会从天上破天荒地射出一道那么亮的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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