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石营长和日渥布吉跟在他们后面,没有出声。
“走,赶紧到憬悟寺看看。”张幺爷着急起来。
突然,一直安安静静没有出声的佘诗韵颤抖着小声说道:“林子里有人!”
佘诗韵的声音顿时令所有的人警觉起来,与此同时竹林里一种奇怪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而黑子这时却躲在张幺爷的身后,弓腰缩身显得很害怕。黑子紧紧盯着传出奇怪声音的方向,浑身哆嗦着,战战兢兢。
石营长在干硬的空气中嗅了嗅,小声说:“怎么有股血腥味儿?”
张幺爷和张子恒的心里顿时打了个狂闪。
张幺爷的喉咙发涩,说:“你为什么这么说呢?你为什么这么说呢?”腿肚子却已经开始发软,就要站立不住,一旁的张子恒一把扶住了他。
石营长没有理会几乎要失去支撑点的张幺爷,和崔警卫出于职业军人的敏锐反应,已经朝着传出奇怪声音的竹林摸索了过去。
张幺爷用绝望的眼神望着张子恒,抑制不住地要哭出声来,说:“子恒,幺婆婆他们是不是都没有躲过这一煞啊?”
张子恒没有回答张幺爷,只有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淌。
漆黑的竹林深处,那种奇怪的声音变得愈加清晰起来,佘诗韵的眼神既惊恐又紧张地死死盯着传出声音的方向。
石营长和崔警卫的身影已经隐没在了浓厚的黑暗中,他们似乎被黑暗吞噬了。
周围一片死寂般的安静
,但却残忍地撕扯着人的心灵。
日渥布吉这时朝张子恒小声说:“先扶你幺爷到阶沿边坐一下,他快要扛不住了。”
张子恒要扶张幺爷朝一处低矮的房檐下走。张幺爷却说:“子恒,你别管你幺爷了。你跟着他们,去看看林子里究竟是咋一回事。”
张子恒不知道该听日渥布吉的还是听张幺爷的,一副为难的样子。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张,就像一个机械的提线木偶。
佘诗韵过来从另一侧搀扶住张幺爷,朝张子恒说:“我来照顾干爹吧。”
日渥布吉带着张子恒也走进了传出奇怪声音的竹林深处。
这片竹林对张子恒来讲是再熟悉不过了,尽管竹林里此时漆黑一片,但是他对竹林里每一垄竹子的布局都了如指掌,所以他走在了日渥布吉的前面,直直地朝着传出奇怪声音的地方走去。
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某种怪物的舌头在干硬的空气里舔舐着什么。
张子恒和日渥布吉都不敢大意,两人变得蹑手蹑脚起来。
在一垄竹子下,石营长和崔警卫静静地潜伏,听见张子恒和日渥布吉接近的细微声响,石营长压着声音朝两人说道:“蹲下。”
张子恒和日渥布吉蹲了下来。
发出奇怪声音的地方距离他们大概也就只有七八米远的距离。石营长尽管把声音压得低得不能再低,但是,还是惊动了发出奇怪声音的家伙。
奇怪的声音瞬间停止了。黑漆漆的竹林里顿时陷入了一种令人恐怖的寂静。与此同时,张子恒和石营长他们看见有几束绿莹莹的光在黑暗中鬼祟地闪烁游移。
“是狼吗?”崔警卫小声问。
张子恒对这种绿莹莹的光很熟悉,他呼了一口气,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说:“不是狼,是几条野狗。虚惊一场!”说着顺手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冷汗,感觉脊背也汗津津、凉飕飕的了。
石营长的神经也放松下来,问:“你确定是几条野狗?”
“真的是野狗,以前走夜路从坟坝路过,经常遇见这些杂种,但都不去招惹它们。只要不去招惹它们,它们也就不会来招惹我们。”
张子恒和石营长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让野狗放松了警惕。这些一直在卧牛山里转悠的家伙,和卧牛村的人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它们对人已经少了陌生感,所以又开始舔舐撕咬起了地上的东西,咀嚼的声音显得也更加放肆。
“这些家伙在吃什么东西?莫非把哪家的猪拖出来咬死了?”张子恒生出疑问。
而日渥布吉这时从地上捡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使劲朝那几条野狗扔了过去。石块不偏不倚地狠狠砸在一条野狗的身上,它发出“嗷”的一声惨叫,呼地一下子就跑开了。另外几条野狗也受到了惊吓,仓皇而逃。
张子恒率先撵过去,石营长和崔警卫以及日渥布吉也紧跟着撵上来。
崔警卫摁亮了一直攥在手里的手电,当手电白刺刺的强光照射在地上时,当场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同时发出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