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洞我开始还以为是他打开的。”
“什么?”石营长的声音起码提高了八度,小眼珠子瞪得更圆了,一眨不眨地盯着张幺爷。
张幺爷立刻意识到自己嘴快了一点,说不准这不经意的一句老实话会给张子坤带来大麻烦,于是畏畏缩缩地说:“我也是猜的。”
石营长却骂了起来,“这个张子坤,他究竟想干什么?如果他真是知情不报,他是要犯大错误的!”
一听石营长说这话,张幺爷知道自己的这张嘴彻底把张子坤给害了,于是连忙说:“石……石营长,我刚才只是顺嘴这么说的。张子坤兴许真的不知道那个洞里藏有那么多黄金。本来我也是不打算向政府报告这个情况的,可是……可是……”
“你报告了这个情况才是对的。你要是隐瞒不报,你才是错误的。”石营长说。
张幺爷的冷汗都下来了。
石营长却再也不听张幺爷的解释,边走边说:“现在说这些废话已经啥用都没有了,得赶紧上卧牛村,怕夜长梦多。哦,对了,你不是说要带十几个帮手过来吗?”石营长又停住步子转身朝身后的日渥布吉问。
“他们来不了了,出了点事情。”
石营长愤愤地说:“什么事都没办好!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到了卧牛村再说。”说着快步走进了祠堂的大厅。
三个老学究模样的人已经在大厅里恭候着石营长,石营长前脚跨进大厅的门槛,三个老学究就争先恐后地围
上来,一个老学究有点激动地说:“石营长,那个砖厂得马上停下来。不能再在那儿取土烧砖了。我们三个可以用人头担保,我们发现了一个神奇的王国!一个消失了几千年的神奇王国啊!”
石营长的小眼睛瞪得更大了,说:“你们确定?”
三个老学究一起使劲地点头,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兴奋。其中的一个老学究说:“可以肯定地说,烧砖的那个地方绝对不是一个墓葬群,因为我们大概拼组了几个打碎的器物。这些碎片都是古时候的生活用具,而不是陪葬的冥器。而且器形非常奇特,和中原文化有根本的差别。所以,我们三个可以断定,那儿绝对是一个曾经极其繁华的都邑。而那条神秘的商道,也正好是在那个地方消失的。所以可以肯定地说,那儿曾经就是那条神秘商道的起始点。很可能,埋藏在那块地底下的神秘都邑就是蜀文化的源头,是一个极其繁华的经济文化的中心。谜一般消失了几千年的蜀文化,很有可能就将在那儿掀开神秘的面纱,简直是太诱人了。”
三个老学究虽然激动得双眼泛光,脸色潮红,但是石营长却冷静地朝三个老学究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说道:“打住,你们跟我这个外行说这些一点用处都没有。你们现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把交给你们的任务做好做仔细。到时候自然有人来过问这个事情。你们要清楚你们现在的身份,你们三个都是我们用非法的手段接到这儿来的,见不得天。所以,以后你们就只能在这个院子里活动。生活起居的事情姜大爷会照顾好你们的。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翻这一堆烂瓦片。”
两个老学究连声说道:“是是是,我们知道,我们知道。”但脸上兴奋的神情丝毫没有减少。
另一个老学究用担心的口吻朝石营长说:“那个砖厂真的得马上停下来啊!要是再继续大面积地取土,造成的破坏是无法估量也是无法挽回的啊!我们心痛得很啊!”
石营长翻了一下怪眼说:“再心痛也没有办法,得忍!就连我,一会儿都得换便装去卧牛村!你们更得忍!说你们是臭知识分子一点都没有错。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现在是什么形势你们又不是不清楚。‘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砖厂烧砖谁挡得住?遇上屁大点的事情就坐不住了?就嚷嚷开了?就不得了了?你们做好交给你们的事情就行了,别的事情不是你们操心的范围。”
被石营长一顿劈头盖脸地呵斥,三个老学究泄了气,兴奋的表情黯淡了。一个老学究痛心疾首地转过身说道:“心痛啊!心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