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眼神鬼祟闪烁地朝着森林里窥视,似乎森林里真就是隐藏着他们渴望看见又惧怕看见的大东西。
日渥布吉朝躲在最近处的一个枪手问:“你们究竟是看见什么了?”
枪手说:“没咋看清楚,反正不是人。又高又大,把一个家伙提起来,一撕两半。”
“把谁一撕两半?”
“朝我们射箭的人。血淋淋地撕了就躲在了一块岩石后面,好像在生吃那个人的肉!”
一旁的张幺爷听了,头皮就像被针扎着了似的,一阵阵抽扯着疼!
“你说的是人还是鬼啊?”张幺爷声音都变了调地问。
枪手仍旧心有余悸地说:“多半是野人。我们没敢开枪,怕不是野人是山神,要是那样,就闯大祸了……”
枪手的话音刚落,躲在前面的两个枪手突然回过头朝他们压着声音低吼道:“有动静了!”
日渥布吉和张幺爷一听,顿时眼睛放光,朝森林里看了过去。
黑沉沉的原始森林里依旧毫无动静。
张幺爷的心怦怦地跳得愈加厉害,因为直觉已经
告诉他,这种没有动静的背后绝对隐藏着大动静。他甚至可以很真切地感觉到,有一双极其凶残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在黑沉沉的森林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们。
张幺爷急忙朝站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张子恒招手,小声喊:“子恒,赶紧过来,你还愣在那儿干啥?”
此时的张子恒正站在佘诗韵和那个野女孩的跟前,用好奇的眼光痴呆呆地打量着佘诗韵和野女孩。他觉得佘诗韵抱着野女孩的样子很有女性的温柔味道。脑子里甚至莫名其妙地游离出了一个非常荒唐的想法:要是自己被佘诗韵这样抱着该有多好啊!就像小孩子躺在母亲的怀里。
张子恒打小就没有了父母,母亲的概念在他的意识里比较模糊,但冥冥中,他对母亲的那种温暖和关爱又非常渴望。虽然,幺婆婆也像母亲一样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带大。但是,他从幺婆婆的身上从来没有体会到母亲那种骨子里的温暖。
当张幺爷朝他招手喊话的时候,他的脑子正沉浸在这种暧昧的臆想中,所以没有听见。倒是佘诗韵看出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七尺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有些古古怪怪的,就朝他说:“你幺爷爷叫你呢!”
张子恒在佘诗韵的一声提醒下翻然醒悟过来,打了个激灵,脸上瞬间腾起了一层火烧云,就像躲在一个洞里却又被人发现了尾巴的狐狸一般,慌慌张张连忙朝着张幺爷那边几步跑过去。
张子恒的心里如同有一面铜锣被生生地敲了一下,“咣”的一声,久久不能平静。
张幺爷见张子恒脸红脖子粗地走过来,不明白是咋回事,说:“你咋啦?咋就像喝了酒似的。”
张子恒的眼神游移得愈加厉害,一脸的慌张,支支吾吾地说:“我没有喝酒啊,我……”
没等张子恒把后面的话都说完,张幺爷已经打断他的话,说:“‘我’个锤子!赶紧找地方先躲起来。好像又要出大事情了。这担惊受怕的鬼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说着拉着张子恒就躲在了一丛灌木之后。
这时,多滚和日渥布吉也找了一丛灌木蹲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隐身在一丛丛灌木后面,包括佘诗韵和那个野孩子。十几双眼睛透过灌木丛的缝隙,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眼前不远处那一片依旧风平浪静的原始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