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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氏和苏怀瑜闻言,心里下俱凉了半截。
苏怀瑜略稳了稳心神,开口道:“小妹病重,还望郎中想个法子才是。”
因隔着屏风,小郎中看不清苏怀瑜,只听口气,心中猜想此女必是是苏家的大小姐。
小郎中早就听闻苏家的大小姐好生了得,许是侯门闺秀,小小年纪便能当家作主,最是精明不过,遂不敢敷衍,想了想道:“倒是有个土法子能暂且让贵小姐退烧,只这法子治标不治本。”
“但说无妨。”苏怀瑜道。
“用酒擦身,便能使贵小姐退热。”小郎中道。
苏怀瑜听闻,忙款留小郎中,半月不放家去;又命人从库房搬了几坛老白干,亲自为苏怀瑾擦身。
“有娘就行了,你快回去。”苏白氏伸手抢过用酒浸湿的巾帕为苏怀瑾擦身。
苏怀瑜这次并没执拗地留在雨翠轩,而是点头应了,带着彩鸾回正房。
待到了正房,彩凤便服侍苏怀瑜沐浴焚香。
待一切打点妥当,苏怀瑜便发了对牌与外院得力的管事,命其请名医进府,不拘几个,不拘银钱,只要名声好,好脉息就统统请来。
至于家中的老郎中和小郎中,苏怀瑜命人将二人凑在一处,日夜斟酌药方,直到苏怀瑾痊愈。
接着苏怀瑜又命人将守墓的苏怀璋请回来。
苏怀瑾生病,苏怀璋并不知情,苏白氏和苏怀瑜一直瞒着他。
苏怀璋一介书生,并不通岐黄之术,告知他不过是徒增烦恼,莫不如不说,也省得苏怀璋归家添乱。
“这事不与太太商量,太太怕是要恼。”彩凤在一旁道。
“不碍的。”苏怀瑜轻描淡写道。
待苏家的小厮将苏怀瑾病重的消息告知守墓的苏怀璋后,苏怀璋便忙往苏二老爷的坟地跑。
一见墓碑,苏怀璋便跪拜磕头,满脸虔诚道:“爹,妹妹不好了,您在天有灵,定要助妹妹平安才好。”
春日阳光明媚,透过书房的竹窗帘,落于镜砖之上,倏然变成一枚枚金币,极为可爱。
苏怀瑾蹲在一旁,用两只肉乎乎的小手去抓,再张开,却空空如也。
如此反复,苏怀瑾便急哭了,泪珠滚滚,好不可怜。
不知何时,有人抱起苏怀瑾又亲又哄,好容易苏怀瑾不哭了,定睛一瞧,竟是个面容英俊的美男子。
美男子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个鸡蛋大小的羊脂白玉银项圈,亲手为苏怀瑾戴上。
**灿烂,不好辜负,美男子抱着苏怀瑾在花园里信步闲庭。
待瞧见两朵大红色,开的极艳丽的杜鹃花后,美男子又亲手掐了,簪在苏怀瑾的双丫髻上,满目慈爱。
苏怀瑾目不转睛地瞧着美男子,稚嫩的嗓音隐隐地从喉咙中传出:“爹……”
无边的梦境杂乱而冗长,直到苏怀瑾真正醒来,才彻底烟消云散。
“娘,我梦见爹了。娘,女儿都想起来了。”苏怀瑾虚弱的声音好似从天边传来,在苏白氏耳中却宛如天籁。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苏白氏彻底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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