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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她一个人之外,竟然是连小弟也不见了。
门外依稀有个人影,看样子,竟好似是皇帝的模样。
她缓缓回过神,暗道这皇帝真是愈发神经,把她弄到这里来,却又不近距离地盯着她的动向,也不过来说话,倒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脖子上隐约还有些酸痛,不过,却好似是已经被妥善地处理过了。
她稍微活动了一下,便起身观察起囚禁她的这间小房子来。
这看着似乎是个暗室之类的地方,莫非她这又是暂时变成了阶下囚的节奏了。
也不知道外头如何了,那一位真凶,他到底如何处置了。她家小弟呢?可还安好?
正想着的时候,外头门扉轻轻一响,那位原本站在外头的人,倒是进来了。
她方才看的果然没错,进来的果然便就是那位皇帝。
借着方才那一点子时间,她也已经看过了外头的天色。不知道距离她晕过去的时间到底过了多久,看着依然还是发黑的天色,她想着不是天还没有亮,便就是天又黑了。
皇帝进来之后,并没有靠的太近,也并没有说话。
就好似在远远观察着她一般,又好似等着她先开口。
代钰也没说话,她还在整理思路。
她原本很有信心,今晚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直到在此见到了皇帝的本人,她却忽然有了另外的想法。
此前的一切都是她的推断,现在小弟生死不明,她也算是着了皇帝的道儿,故此,其实她的心情是很有些不爽的。
若不是现在落入这皇帝的手里,不知道深浅,也不知道外头家人们的情况,她大可以甩开了大干一场,用她的灵药毒翻了全场。拼着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认了这个怂。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还可以再探探口风。
这皇帝虽然神经质了些,但并不是个蠢人。相信,他也撑不了多久,早晚还是要主动说话的。
一念未了,皇帝果然开口道:“倒真是个沉稳的性子。只是,今夜数次乍逢巨变,都是这等沉稳的模样,也未免太过沉稳了罢?”
似乎终于被一系列的事情弄得没有了耐性,皇帝的语气并不算好。
原来,这还是同一个晚上啊。
倒也真的称得上是漫漫长夜了。
经过方才那一系列的折腾,代钰此时面对着皇帝的冷脸却也愈发不觉得什么了。
她可素来都不是什么柔和的性子,皇帝这么一问,她便也不想再废话,只冷冷道:“想来那一位真凶是谁,万岁爷心中已经有数了。”
皇帝面上又出现了那种叹了口气道:“朕若是说真凶就是你,你又当如何?”
代钰仍是淡淡地道:“虽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臣女以为,这并非上策。”
皇帝终于重新对这个话题发生了兴趣:“那何为上策?”
不过代钰却也开始提条件了:“臣女斗胆先问一句,臣女的幼弟不知在何处?”
皇帝冷哼道:“这个自然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回答朕的问话便是。”
代钰无奈,便就只有道:“上策便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资质再是出众,若是因此而对储君下手,也不可再用了。还请万岁爷大义灭亲,还太子殿下一个公道。”
皇帝听了此言,沉默片刻,继而勃然大怒,甩开袖子离开了。
暗室的门立刻被关上,代钰叹了口气,想来,这是戳到了这位万岁爷心中最不想让人触碰的点了。
毕竟,这一次下手的,可是他心尖子上的人啊。
不过,到底还是没有下令当场要了她的小命。
这是不是就是说明,她赌对了呢?
不知道小弟如何了?
林家又怎么样了。
可有人要来营救她一下不?
在这种心情中,代钰该吃吃,该睡睡,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她正准备接过送饭的小太监手中的食盒,却忽然被他捏住了手。
代钰不动声色地看了那只手一眼,正想着挣脱的狠厉忽然变成了惊异。
一个送饭的小太监如何会有这么纤细白嫩的手呢?
抬头细看时,果然见到那小太监的面容别扭中透着几分眼熟。
她又看了一眼,终于认出了这个人是谁,惊讶之下,差点儿把食盒给打翻,连挣脱都顾不上,便就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不要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