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生莫非是听力不太好?再让我说十遍也还是这句,抱歉,我不能帮您这个忙,请您另请高明!我还有事,失陪了!”李瑜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连对面两人的表情都懒得看,直接就要走人。
不想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之前还一副高贵冷艳遥不可攀的贵妇模样的女人却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拉扯住李瑜的手臂,焦急地道:“小瑜,你爸爸也是太着急你弟弟了,所以说话的语气可能急躁了些,如果你是因为这个生气,我代他向你道歉。但是你弟弟现在确实病得很严重,我们找了两个多月了,骨髓库一直找不到相符合的供体。就算柳姨求你好不好,只要能救你弟弟,你要什么尽管提,只要柳姨能做到的,柳姨一定答应。”
李瑜不是傻子,柳沁梅是什么德行她还是很清楚的,如果柳沁梅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当年李瑜母女也不会被逼得净身出户无家可归,柳沁梅若真能如她所说答应李瑜的要求,李瑜把自己的名字倒写下来。
感觉到柳沁梅那长长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自己的皮肤里去,李瑜却没有表露出半分不悦,只是面无表情地将柳沁梅的手从她的手臂上掰开:“蒋夫人,麻烦你搞清楚,第一,现在我姓李,不姓蒋,我做的工作,就算里子面子丢尽也与你们蒋家无半分关系。第二,我妈就生了我这么一个闺女,我可从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弟弟!”
李瑜很不给面子地驳斥了柳沁梅的话,对于柳沁梅所开的空头支票,李瑜不屑也懒得拆穿。左右她和蒋家早已经没有瓜葛,也不担心撕破脸皮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你!”李瑜一番冷硬的话直说得柳沁梅脸色涨得通红,蒋东昌更是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气得浑身直哆嗦,伸出手指指着李瑜,眼中愤怒得像是要喷出火来。
看到这两人的表情,李瑜忍不住轻笑出声:“我怎么了?蒋先生,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蒋先生莫非如此健忘,五年前的事情这么快就淡忘干净了不成?蒋先生你忘记了没关系,我不介意提醒您一下,五年前你将发妻净身出户赶出家门,逼迫得你的妻子失业下岗,这件事情蒋先生应该还有印象吧?”
蒋东昌正要开口,可惜李瑜根本不需要蒋东昌的回答,她的话音一顿,随即就抢在蒋东昌前面开口了:“我想,像蒋先生这样手段高明的人,应该有的是办法救您的儿子吧?我这个无关人等,实在是帮不上您的忙,真是对不住得紧。”
蒋东昌一口气差点缓不过来,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当年那个怯懦地跪在蒋家院子里的小丫头,如今居然变得如此尖锐冷血。想到那个还在医院受苦的孩子,他的心中大痛,看向李瑜的面色阴沉一片:“你妈难道没有教你对待长辈应该有最起码的尊敬吗?这就是你跟你父亲说话的态度?”
“父亲?”李瑜忍不住嗤笑出声,“我看蒋先生是真健忘得厉害,五年前我就已经和蒋先生断绝父女关系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协议书还是在蒋先生和蒋夫人您二位共同监督下签署的!”
说到“共同监督”四个字的时候,李瑜还特别加重了语气,眼神幽暗地盯着两人,她可没有忘记,当年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她签下了那份协议书。
“小瑜,你不能这样绝情,我知道我和你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但是轩儿他总归是你弟弟啊,求求你救救他,我给你下跪还不成吗?”
柳沁梅说着作势就要下跪,李瑜也不拦着,只是冷眼看着她惺惺作态,眼中闪过浓浓的嘲讽之色。柳沁梅难道以为,她们母女与蒋家的恩怨,只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而且她以为她李瑜就这么天真好骗?这样做戏是要演给谁看呢?
果然,还不等柳沁梅屈膝跪地,一旁的蒋东昌迅速地扯住了柳沁梅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一双眼睛朝着李瑜怒目而视,好像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柳沁梅更是一副受害屈辱的模样,哭得如同泪人好不可怜。
冷眼看着面前的二人演戏,李瑜的心中没有半分同情,瞥了眼桌子上那份体检报告,李瑜只觉得浑身无比畅快,压抑在心中多年的郁气终于得以宣泄。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老天爷果然是长眼的,蒋东昌,想不到有一天你也会求到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