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乌云弥漫,地上冰水泛滥。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白色的帐篷和灰色的马车互相搭建,从天上看下去,就好比一朵朵蘑菇堆积在一起。为寂寥的荒野,带来了些许不同的景色。
里戈部落的人早已停止了叫骂,每天早晨犹如例行公务的派了几十名哨探去天水城下瞅两眼,其余时间也都缩在帐篷里。
这两天特别的冷,冰雪消融使得地面格外的滑湿。里戈族的代首领每天对着天水望眼欲穿,然而却无可奈何。
进退维谷,究竟还是一股奢望。
族长之死,附属部落被屠,如此血海深仇,哪怕不能报,也要多瞪两眼。——这便是里戈人的心理。
他们没有攻城的器具,没有得知城里缺粮的消息。只不过待了三天,就让他们心慌意乱。
新的首领很烦,他合计着这么待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早早撤离的好。可是这两天冰雪融化得太快,他得安排人将马车的滑板取出来,等到地面稍干,也好方便行军。
积雪融化出来的水虽然多,但是只要一个晚上,剩下的水就能将泥土冻硬,到时候马车的轮子也不会陷进泥土里。新的里戈首领蹲坐在帐篷里,向着帐篷中央那明晃晃柴火,他忍不住打了喷嚏,喷嚏很响,震得他耳朵嗡鸣两眼发黑。新首领胆颤心惊的捏了捏鼻子,他感觉身上发冷,鼻子太痒。
新首领坐不住起了身,他弯身揭起了帐篷,半只脚跨出了帘幕。却在此时,他的眼神突然凝住,浑身僵硬在那。
他的耳朵里面,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他的瞳孔里面,飞进了一支箭矢。
接着是无数凄惨的叫声,新首领看见了烟花般灿烂的景色。漫天的火箭穿透了云层从天而落,惊马、走人、哭喊声不决。
新首领“啊”的一声叫喊,他急忙钻进了帐篷里取出了他的佩刀。持着刀,新首领再一次钻出了帐篷,回首北望,似乎有千军万马杀来。再一转头,自己前方的天水城似乎也变成了张牙舞爪的怪兽!
慌乱中,不知道是哪位羌人在叫喊:“红鼹鼠!红鼹鼠来了!”
声音越大,人群越乱。在陇西,红鼹鼠的恶名无人不知。对付这种心狠手辣的男人,羌人们采取的方法只有一个——避其锋芒!
新首领紧了紧手里的弯刀,他呼喊着身边的士卒,准备朝天水城的方向逃离。身后的羌人拿起了他们的木枪马叉,乱哄哄的跟在首领后面。
天水城里出来的秦兵不多,为首者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大汉提枪跃马,正在冲阵。新首领眼睛一眯,他找到了能激励手下士气的方法。
首领扬着弯刀仰头大吼道:“仇人就在眼前,里戈族的勇士们,你们连报仇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不少的羌人顺着弯刀所指,看见了那一脸醒目的络腮胡子。羌人们的眼睛瞬间红了:就是这个男人,屠杀了布瓦全族,抢了美丽的金兀儿,射死他们的首领!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胸有怒火,岂能不燃?
羌族人嗷嗷的叫着,挥舞着他们那劣质的武器,带着全身的血勇,疯狂的朝白延杀去!
“哀兵携怒,不可阻也!先避其锋芒,等他们这股气消停下来,再迎头痛击!”站在白延身后的黄应看见蜂拥而来的羌人,忍不住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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