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的脊背上是触目惊心的伤痕,颜色有深有浅,日积月累。
弹痕,烫伤,刀疤,每一道伤都讲述着他的一天,我细数着这些伤痕,就像在阅读一本写他的书。
我将手心贴上石柱,靠得更近了一些,晶石上映着我的脸。
一股水流将他的头吹得微微上扬,我的脸便于他的重合了。
这是两张如出一辙的脸,只是他闭着眼睛,我在看他。
我看到那人的眼尾处滑下了泪痕,这显然不是他在哭,而是我映在石柱上的影子。
“终于找到你了,士凉。”
驱车回家,我一如平常地和他们吃了晚饭。
餐桌上的氛围很融洽,我和他们配合得很好,是戎直夸我幽默。
我想,我是得有多不开心才能让他们都觉得我很开心。
饭后,是煊让我去休息。我点点头,转身进了是朕的卧室。
我换了一身他的睡衣,单手拎起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撩起被子,我在是朕身边躺下。
是朕呼吸平稳,睡得很沉。我伸手将他额前的发缕到耳后,视线在他的睡颜上停留了片刻。
随后我支起膝盖,将笔记本打开。
是的,我要重新看一遍那个代码解出的视频,竟然一点都不担心他会中途醒来撞破我。
事情总有了结的那一天,如果那一天迟迟不来,我就要把时间拽过来。
我不想再这样浑噩下去了,我要知道真相。
我淡定地在是朕的旁边解锁着他设下的密码,将那个视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拖动进度条,屏幕上的光晃在我平淡的脸上。
我曾说过我有量化世界的能力,这不局限于视觉,我的听力可以精准地定论每个声音的分贝,就拿现在这段视频来讲,在某几个点上,我发现了微不可查的爆音。
是朕既然有网配的经历,想必对常用的音频软件不陌生,在视频音轨上做手脚确实像他会用到的加密方式。
我点开‘开始’界面,在列表中找到,将视频拖入软件中,抽出音频。
果不其然,整条音轨的振幅似乎被刻意放小,而偏偏有几个地方被人为调大振幅,因此爆音了。
我对着几个爆音的点无限放大,直至那条绿色波浪形出现了无数个方块小点。好的,就是这几个点。
是朕刻意调大的这几个点分别接近着以下几个数值1.22.34212,3.41.62124,10.25.65372...等等。
这些数字是什么呢?难道又是一层密码?不不不,如果再是一重密码我就要对床边那位来一刀了。
莫非这些数字就是我同桌要保存的重要机密?看来是了。
记得在洗手间偷听到是戎和是朕的对话,是戎提到过一个齿轮计划。我同桌转生前曾是这个计划的主谋,那么这些数字很可能是这个计划的计算数据。
因为重要的数据不能明目张胆地随便写在记事本上,所以他就设下了这个代码,用音频的方式帮自己记下了这些数据。
齿轮计划会是什么呢?
突然,一只手攥住了我的手腕,他大力把我往下扯去,欺身压上。
我不慌不忙,平静地看着身上那个气息紊乱的男人。
是朕的瞳孔没有聚焦,我知道他的意识还在沉睡,只是身体本能地要从我这里取回他的神格。
而我同桌现在对我的所作所为一定是他之前没有预料得到的。
我将笔记本合上,随意将手中的纸笔丢开。双手捧起那张无神的脸。
“是朕?”
他没反应。
我笑了,猛地按住他的后脑勺,截获了他的唇瓣。我咬住他的下唇,他愣了两秒。
就像沙漠中遇到水源一般,他疯狂地在我口腔中汲取和探寻着。
我以前常见到书上将吻描写成热烈的,炙热的,确实如此,我融身于这团热火中,连呼吸都不愿。
在我濒临窒息的挣扎间,是朕终于放过了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扣住是朕的双手,翻身将他按在身下。
要知道,现在是朕的神格可是在我这里。
他被我按得动弹不得,双眼仍是失神的。
我俯下身,额头抵住他的额头,鼻尖抵住他的鼻尖。我们都乱了气息,不加掩饰地喘着。
我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瞳仁,用灵力捋顺他躁动的灵魂,“宝贝儿,这个吻算是给你的礼金,你的神格要在我这儿多放几天,乖乖睡吧。”
说着,是朕缓缓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漫长的沉睡。